何聰閱張嘴語言,卻被許少爺先了一步:「你告訴她,人我已經殺了。」
扔下這句話,許少爺就在旁邊的陪護床上躺下。
何聰閱看著筆直像躺屍的許少爺,把所有話都嚥下去。
算了吧,這個時候少夫人需要的絕對不是這位爺,免得被他氣死。
那句人已經被他殺了,意思就是還了酈唯音,至於酈唯音替他擋槍,在許少爺的世界觀裡,這是酈唯音主動行為,於他無關。
真的無關嗎?
如果坦然和理直氣壯,為什麼不親口告訴她?
如果心無波瀾,又怎麼會第一次這麼快就去換人?
少爺他自己大概沒有發現,他清楚意識到她需要人照顧,而這個人不是他,所以他主動讓了,這是何聰閱有限的接觸中,第一次看到許少爺退讓。
以往的他無論是出現還是消失,都是順其自然,哪裡有過主動換人的歷史?
酈唯音醒來的時候都已經是晚上,麻藥已經漸漸退掉,胸口一陣陣鑽心的痛,最慘的還是她又渴又餓,偏偏還沒過時間,根本不能吃喝。
「再忍忍,再過一個小時就好。」許副總早一步醒來,看著酈唯音乾裂的唇,只能用棉簽沾了水輕輕給她潤潤唇,耐心地哄著她。
「我好痛。」酈唯音眼睛水汪汪,看著許副總一點不想堅強。
「現在知道痛了?以後不準做這種傻事?」許副總心疼,嘴上卻責備。
「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這樣做。」酈唯音輕哼了一聲。
她明明孱弱卻又倔強的模樣,真是讓他無可奈何,心情也複雜不已。
心疼、自責、溫暖、幸福……諸多情緒一湧而上,真是百般滋味在心頭。
「疼……」酈唯音呻吟。
「我知道疼,我要怎麼做,你才能好受點?」許副總從來沒有這麼沒轍過。
酈唯音眼珠一轉:「你給我講個笑話。」
「講……笑話?」許副總神色頓時微妙起來。
他真的不會講笑話!
搜腸刮肚,許副總也沒有想出一個笑話,這可真比賺個幾億要難上千百倍。
酈唯音撇嘴:「你就是不想哄我。」
「我……真的不會講笑話。」許副總平生第一次氣短。
「那你說個你小時候的糗事,讓我樂一樂。」酈唯音改口。
「我就聽媽說過一件……」
幼時的記憶他哪裡還全部記得?不過大人總是很記憶猶新。
大概是他一歲的時候,還在喝奶粉,有次在宴會上,許夫人抱著許一默和人攀談,許一默特別乖巧地看著某處發呆,引起了大人的注意,大人們喊他,他還是發呆。
然後許亞箏就跳到他的面前說:「一默是不是被小姨美到了?」
非常巧合的就是,許亞箏話音剛落,許一默一口奶就吐了出來。
在這之前許一默奶粉已經喝了有一個多小時,但是也沒有被顛簸和磕碰到。
在場的人都驚了一下,旋即許夫人和其他人爆發出歡樂笑聲。
酈唯音想像那個畫面,也是笑得不行,卻不小心扯到傷口,然後怪許副總:「都怪你,我傷口扯到了。」
「怪我怪我。」
天大地大,這會兒老婆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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