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成功製作式神的他,不叫淺川明輝,那時的他還有著令父親以及自己驕傲的姓氏——土御門。
“不對,我是土御門明輝。”淺川明輝沉聲糾正道。
孩子稚嫩的嗓音與他的語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有著說不出的違和感。
記憶中,在女孩衝上來擁抱住他之後,淺川紗季聲音輕柔地糾正起女孩:“裡奈,你應該叫明輝兄長,再不濟也該叫哥哥吧。”
“不,我不要!”女孩轉過頭,望著淺川紗季堅決道:“我只會叫明輝君,母親大人也不能改變這件事。”
“好吧,好吧,隨你。都說了這麼多次了,我也沒有指望這次就能讓你改變過來。”淺川紗季笑著搖了搖頭,站到了土御門夏樹身邊。
坐在石頭上的淺川明輝,頭一次感到自己腦海中記憶封印的實質存在。然而,在他因各種原因恢復的記憶之下,這道如同鎖鏈的封印如今已經脫落了不少。
紙人誕生的場景,就如同一把鑰匙,解開了封印上的第一道鎖,讓他多少能夠窺見封印中的東西。
譬如,眼前的女孩就是淺川裡奈,自小時起就與自己一起生活,一起成長的淺川裡奈。
無論是記憶中、夢境中,還是現實裡碰到的,都是同一個她。
另一邊,聽到淺川明輝自述的淺川裡奈整個人都陷入了僵直狀態。她的腦海中,不斷有記憶碎片蹦出,漸漸組合成完整的畫面。
以眼前互贈禮物的場景為核心,不知多少記憶碎片從意識深處浮起,連結成段,衝擊著女孩。
雖然自己從不承認,但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她名義上的兄長,他陰陽師的身份對自己來說也不再是個秘密。
母親曾經說過,讓她不要盲目認為陰陽師只會帶來危害的話語,如今想來,也正是因為這個緣由。
記憶中的土御門明輝盡到了自己身為兄長的所有責任,而自己雖然是母親收養的義女,對於土御門明輝這個兄長的感情卻遠遠不只是兄妹的程度。
難以盡數的感情湧上心頭,最終卻只是讓淺川裡奈的鼻子酸了一酸。
她想要在眼前人的面前維持住他最喜歡的樣子,多年之後再度相見,她總不能還是那個遇事會用哭泣應對的女孩。
“好久不見,明輝君。”深吸一口氣,淺川裡奈抬起剛剛微低的頭,直視淺川明輝。
她的眼中含義萬千,自如人心繁雜,讓淺川明輝難以辨識。
不過,淺川明輝唯一可以確定的事,眼前的人是自己的義妹淺川裡奈。或者說,如果以她喜歡的說法表達,眼前的人是自己的青梅竹馬淺川裡奈。
而不是從名古屋而來,前來東京進行試煉,明治神宮所屬的巫女淺川裡奈。
他毫不猶豫地伸出雙手,將女孩攬入懷中。
儘管兩人的軀體仍舊年幼,緊緊相貼的心靈卻已成熟了不止一籌。
女孩身上的芬芳如絲如縷,滲入淺川明輝的鼻中。
很久以前,這股芬芳就與他相伴,直到他因為封印忘記這一切。
“好久不見,裡奈。”淺川明輝輕輕撫摸著淺川裡奈的髮絲,輕聲回道。
“對不起……對不起……我之前沒能認出你來……”女孩仍舊伏在淺川明輝懷中,喃喃道。
“果然是你……記起事前和記起來之後沒有半點區別。”淺川明輝笑道。
“嗯?”女孩的聲音被淺川明輝的胸膛矇住,顯得有些悶。
“一碰到事情就開始道歉,道個不停。”淺川明輝扶起她的臉蛋,將女孩的雙眸對準了自己,“又不是你造成的問題,道什麼歉呢?”
“對不起……”
“好了,可以停下了,裡奈。”淺川明輝用手拭去女孩眼角並不算明顯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