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嗎?”
薛存遠聽到郭榮問題,立刻站著了身體,向著郭榮行了一個叉手禮,刻板中透露著一種莫名的可靠。
“郎將休要說笑了,按大周軍律,劫掠者仗十,償五倍。姦淫者仗十,扣罰賞銀。劫掠加姦淫者,殺無赦!
況且某薛存遠是聖人從安西救回來的,要是犯了軍律,有何顏面再回去見聖人。”
當年張鉊派馬昭遠(馬鷂子)擊敗喀喇汗渴塞城總督玉素普的軍隊,救下新龜茲的安西軍最後後裔時,薛存遠已經十歲了。
十三年來,薛存遠每當回想起他被拯救的那個下午,他就渾身顫慄。
因為在那之前,他生活的就像是原野行的騾馬,被喀喇汗人和薩曼波斯人肆意捕殺。
而在那之後,他的生活,立刻就變成了‘羅馬。’
他是紹明聖人最心腹的東歸派第三代,視張鉊為神明,張鉊說不能幹的,薛存遠一定就不會幹。
看著郭榮將視線轉向了自己,王景存趕緊擺了擺手,:“郎將你可別問僕,僕要是幹了,不等軍法處置,姐夫就得打死某。
再說了,僕這承信郎的階官可來之不易,千萬不能就這麼糟蹋了。”
王景存的姐夫,就是章成,他是當年上下白馬村的村民岳父王家哥兒的侄子。
章成不但是他的堂姐夫,章成的父親章家大郎,還幾次在戰場上救了他的命,因此王景存最尊敬和害怕的,就是章成。
王景存能這麼淡然的跟郭榮說話,也是因為他出身於最正統的涼蘭六穀派中的蘭州六穀部。
郭榮若不是當年攻打夏州的時候,就在還是韓王的張鉊麾下效命,渾河邊還立有戰功,他根本就指揮不動這樣的資深從龍功臣。
郭榮聽完哈哈一笑,把在身邊的一二百人都召集到了身邊,看著他們問道。
“都是我大周的好兒郎,記得你們進入軍營時,聖人說過什麼嗎?”
眾人站起身來,起身答道:“不姦淫、不劫掠、不濫殺。功名但從馬上取,定叫四海一!”
兵將說完,郭榮得意的轉過頭看著袁友恭,“袁兄,你看見了嗎?你面前的不是什麼只懂得濫殺的武夫,而是赳赳大周的好男兒!”
袁友恭頓時對著眾人一個空首禮,“是某小人之心了,今日始知世上真有不姦淫、不劫掠、不濫殺的天兵,朱進忠死定了!”
。。。。
朱進忠確實死定了,時間已經過了寅時,這兩個妓子居住的村落裡面,竟然還有大量的兵將在遊蕩。
整個村子都隱約飄著酒香味,郭榮甚至還見到了一個喝多酒直接睡在外面,已經被凍成了凍魚的傻貨。
原來昨日朱進忠召集兵將們大吃大喝之後,下面計程車兵也鼓譟了起來,朱進忠不得不也命令伙伕給士兵們加飯加肉。
而宴席後他抱著潭州豔妓大被同眠去了,下面的人失去了約束,大量的軍官有樣學樣,甚至都住在妓子家中,根本就沒有回營。
當官都這樣了,士兵們更加沒了規矩,加上這些天,周軍一直表現的進攻乏力,這樣士兵們把澧水都當成了天險,越發輕視周軍和肆無忌憚。
王景存和薛存遠兩人肩並著肩,這兩人有著相同的境遇。
王景存在張鉊沒來之前,全家給頭人放牧,過的極為困苦。
他的父親就僅僅因為被狼叼走了一頭半大的牛犢子,就被東普瓊命人打斷了雙腿。
最後因為失去了生活來源,為了不給妻兒造成負擔,王景存父親硬是拒絕吃東西,把自己活活餓死在了床上。
王景存現在都還記得那個凌晨,母親不知道去哪找來了一把麥子,熬好了粥,跪在地上哭求父親吃一口,父親卻將手指向他,意思是要把這口吃的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