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指揮不動整個襄陽府的州縣衛所兵,以及散佈鄉間的巡檢以及槍棒社、弓箭社成員。
所以以後張周也不會出現藩鎮割據了,張鉊只要剝奪爾朱景任何一項,就能讓他失去割據的能力。
而且在日後文武兩科舉走上正軌後,多得是人來當官,權力自然就被分散了。
紹明二年,臘月二十七,張鉊率一萬步騎輕車簡從,終於在元日前趕回了東京開封府。
剛剛進宮,還沒來得及修整一下,張鉊又要去看望嫡母慈佑太后。
原來金國大王和魏國大長公主曹元忻已經到中原一年了,過完這個元日就要準備返回安西,慈佑太后捨不得親弟弟這就離開,抑鬱之下就感染了風寒。
而且這位張聖人嫡母的病情有些不容樂觀,到目前為止,已經臥床十幾天沒怎麼下來活動了。
加上今年已經五十有四,在這個時代,搞不好一場風寒就是真能要命的。
不過即使是這樣,慈佑太后,張鉊,李聖天三人誰也沒提讓李聖天留在東京開封府的話。
一直等到探望結束,眾人都出來以後,曹元忻才頂著紅紅的眼睛,極為感慨的瞪了張鉊一眼。
“聖人還真是狠心!為了你的大業,什麼都可以拋之腦後。”
張鉊知道曹元忻說的是什麼,若是他現在願意把李聖天留在中原陪一陪嫡母慈佑太后,說不定太后的病,就會慢慢好起來。
當然,這話也就形同半個母親的曹元忻敢說,其他人誰要說了,張鉊能讓身邊的內侍把她掌嘴掌到死。
就連李聖天也趕緊打斷了曹元忻,“三娘慎言!我等生在帝王家,受了萬民供奉,榮華富貴享之不盡,要是連這點責任還要逃避,那離國破家亡也就不遠了,此乃生在帝王家的宿命。”
張鉊想了想還是緩緩點了點頭,並未避諱心中的想法。
他心不心疼嫡母慈佑太后?肯定是心疼的。
老太太到老了才過了幾年好日子,當年沒有她時刻將張鉊抱在懷裡保護,曹議金政變的時候,張鉊早就不知道被哪個兵將給拎起扔到護城河裡面去了。
但是張鉊不能為了慈佑太后來破壞他的計劃,李聖天是安定安西,極為重要,甚至是不可或缺的人物。
張鉊需要他再鎮守安西最少十年,給自己從容完成安定中原等準備工作的時間。
“舅父說的沒錯,妗娘看看強漢盛唐的那些公主們,先漢的細君公主、解憂公主,大朝的文成公主、金城公主。
哪有不可憐的,但這就是她們生於帝王家的宿命和無奈。”
曹元忻聽完默然無語,實際上她自己不也正是他們曹家跨越瀚海,送到于闐去和親的‘公主’。
聽到張鉊這麼說,曹元忻走到祥福宮的城牆上,看著熙熙攘攘的東京城,忍不住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
“多好的地方啊!都快有昔年傳說中長安和神都的五分神韻了!”
感嘆完畢,曹元忻取下頭上的細頭釵,輕輕敲著手上的金玉臂環,嘴裡輕輕的唱著。
“吾家嫁我兮天一方,
遠託異國兮烏孫王。
穹廬為室兮旃為牆,
以肉為食兮酪為漿。
居常土思兮心內傷,
願為黃鵠兮歸故鄉。”
張鉊默然無語,他聽出來了,倒不是李聖天不想回去,但這妗娘曹元忻啊!見識了中原的繁華,那是肯定不想回去了。
其實張鉊想錯了,李聖天也不想回去。
回去幹什麼?于闐金國雖然富庶,但是跟恢復了幾分生氣的中原比起來,那就差得太遠了。
在於闐,吃的無非就是羊肉、牛肉和粳米,最多再加點乳酪、駱駝肉什麼的,烹飪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