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擺出的刀槍劍戟殺陣面前,乾脆讓人搬了個小方凳坐下,就那麼看著眼前歪瓜裂棗、面目猙獰的武夫,優哉遊哉的等著。
哦對了!他腳邊,還放了一個沙漏。
何敬洙在署衙等了半天,王久紋絲不動,一直到沙漏已經漏完一半了,沉不住氣的何敬洙,只能親自出署衙來見。
“爾不過周國一小吏,吾乃唐國大將,怎敢如此妄尊自大?”
“某雖小吏,但聖周乃天朝上國。汝居節帥高位,奈何南唐不過臣屬而已。”
大家去快可以試試吧。】
王久冷冷一笑,繼續教訓起了何敬洙。
“某家見節帥起自微末,爬到如今高位也不容易,是以建議節帥,江寧城的是南唐國主,不是唐國主,此間只有南唐國,沒有唐國。”
何敬洙簡直都要氣炸了,他勐地抽出寶劍對著王久比劃,周圍的武昌軍牙兵牙將也舉起兵器,作勢要來打殺。
王久深知此時絕不能露怯,不但不能露怯,還要做的比對方更有恃無恐才好。
他勐地站起身來,飛起一腳踹翻腳邊的沙漏,隨後指著圍上來的武昌軍兵將們大喊。
“耶耶跟著王侍郎去江寧,李璟都敢訓斥,還能懼怕爾等?
何必在這裝腔作勢,何敬洙,你要敢殺了某家,那就來,我看你武昌軍上下能不能敵得住朝廷征討。”
何敬洙憋屈的滿臉通紅,這要是周唐開戰,他堅守鄂州,哪怕就是陷入絕境他也不怕。
可是現在江寧城的天子先慫了,要是他殺了朝廷來人,導致鄂州被朝廷攻打,說不得江寧城還要斥責他多生事端。
心裡千迴百轉,何敬洙終是無奈的長嘆了一口氣,對著王久假扮的天使隨員說道。
“上國天使既然是奉命而來,為何不到鄂州城來,難道還怕我何敬洙害了他?”
王久澹澹說道:“天使一路前來,偶感風寒,今就駐紮在漢川渡口,請節帥拔冗去一見就是,這鄂州城,就不要勞煩天使親至了。”
“節帥不可!”有武昌軍牙將大聲勸阻,“周人在突然在漢川不走,肯定有詐,節帥身負江防重任,絕不可犯險。”
王久則面露鄙夷之色看著說話的牙將,“感情那漢川不是你武昌軍轄地?
天使王侍郎一介書生就敢來這龍潭虎穴,爾這般刀口舔血,自詡英豪還如此膽怯,真乃賊漢!”
牙將被氣得滿眼噴火,王久卻毫不在意,直接轉頭對何敬洙說道:“某不過是個傳話的小吏,何節帥去與不去,給個回話就好。”
何敬洙皺著眉頭思考了片刻,他實際上呢,確實搞不清楚周國派天使來訓斥他,卻又不進鄂州城是為了什麼?
直接把他擄走這種事情,也就是元恆這樣的狠人才想得出來,尋常人猜不到,也屬正常。
但何敬洙知道一點,要是他不去,周國一定會藉機發難,對!一定是這麼想的,無非就是兩樣結果。
一是自己不去,周國藉機發難,趁著收納了南平和馬楚的水軍士氣正盛,以此為藉口攻打鄂州。
二是自己去了,突然把自己挾持住,用他的性命叫開武昌城。
這麼一想,何敬洙就無所畏懼了,不去就給了周國開戰藉口,以目前南唐的軍備,肯定要吃大虧。
而去了,周人拿自己的性命威脅開啟鄂州城們,那自己又何懼一死?況且他還可以早做安排。
於是何敬洙把手一拱,立刻就換了副面孔,“既然天使抱恙,那某家就去見一見,只是城內事務繁忙,某還請去略作安排。”
說完,何敬洙不等王久回話,立刻轉身就回到了署衙。
隨即他招來了武昌軍將校十餘人,命他們馬上率水軍三千出城,到漢川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