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貴吧?
那這樣一來。平均每人最少又能賺得一百五十貫以上了。
有了大筆財貨入賬,書童和其他幾個小吏,就對在宣武門外見過一面的張昭印象大好,樞密院小吏還不吝誇讚了起來。
“範巡官,我等自離開東都以來,不管是西京長安,還是鳳翔、秦州,更別提蘭州、渭州,各處所見,惟有涼州乃世外桃源也!”
書童也樂開了花,而且跟了範質這麼多年,一直在讀書見世面,也算是有點見識了。
他不無感嘆的誇獎道:“大郎君,僕觀張司空康慨大方,還能禮賢下士,真人主也!河西之民有好日子過了!”
範質也情不自禁地含笑點了點頭,這歸義軍張司空確實給人一種這樣的感受,而且範質的感覺比書童更加強烈。
如果要在本朝,找一位人物作比較的話,這張司空竟然與入東都洛陽之前的莊廟如此相似。
重人輕財、重信守諾,做事果斷,非常善於抓住時機。
突然!這位自小有神童之稱的範天使,忽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色瞬間變得雪白。
書童和樞密院小吏都詫異的望著他,正要上來詢問,範質突然衝他們擺了擺手。
“我無事,你們自去,收好手中的憑條,等我們從沙州回來就帶走!”
話音還未落,範質直接推開門,到驛館的院子裡開始不停踱步。
能讓範質有些失態的原因,是因為他忽然想到了一個特別恐怖的可能。
根據賈言昌的提點,以及他打聽到的這位涼州張司空事蹟來看。
假如這三個隨身的吏員沒有因為各種緣故病逝在途中,那麼這位外表看起來仁義,內裡實際上頗為狠辣的張司空,會不會讓他們出一點的意外?
反正從這次張司空對蘭州的態度來看,他應該已經是打蘭州嗢末的主意已經很久了。
進而範質又想到,從涼州去往沙洲敦煌,途中要經過甘州回鶻,他努力回憶自己出發之前,從各方蒐集到的資訊來看。
甘州回鶻與歸義軍可是死敵。雙方有血海深仇,而甘州回鶻之所以能壓著歸義軍打,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中原朝廷的厚此薄彼。
因為比起自立過天子,又曾經染指涼州,讓中原王朝頗為警惕的歸義軍不同。
甘州回鶻一副我聽話,我只想當個守家之奴的樣子,可謂恭順至極。
他們對中原王朝的朝貢頻率和謙卑程度,堪稱河西幾個勢力之最。
其於奏疏稱中原王朝皇帝為舅,以甥男自居,比起他們來說,歸義軍可稱得上劣跡斑斑了。
這麼看來,與蘭州嗢末相比,甘州回鶻才是歸義軍的心腹大患。
那這位張司空會不會有借自己項上人頭,來打擊甘州回鶻的心思呢?就如同他現今要藉著蘭州嗢末曾經襲擊過使團一事發飆一樣。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範質抬頭望向天空,大片大片的雪花正在落下來,他撣了撣肩膀上的雪花,暗自嘆息一聲。
不如就在這涼州城過完上元節,再去敦煌吧,正好也可以藉此機會,近距離觀察一下這位張司空,若確係人傑,也不妨引為外援。
對於出生官宦世家又考中進士的範質來說,他自然不可能一輩子就做一個戶部巡官,他也是有追求的。
雖然此時武人當道,但樞密院直學士,中書門下省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這類高階文官,地位仍然不低,遠比一般人過得好得多。
範質對此也看的很清楚,他這樣的人,要進入中樞,只有一條路可以走,上書天子或者天子近臣,展現才華或者博得好感。
而要在中樞坐穩位置,也少不了武力的支援,但結交河南河北的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