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興平縣東北倉的兩千石糧草運到西渭橋來。”
張驍果和周虎兒周十將同時皺起了眉,不過很快,張驍果眉頭就舒展開來,只有周十將臉上仍然閃著不樂意的神色。
賀川這哪兒是要他去運這兩千石擔糧食,明顯是讓他做誘餌。
賀川看到了周十將的不樂意,擠出一絲笑容解釋道:“我觀此河西歸義軍的騎兵膽大妄為,更有些輕視我等,若是有兩千石的糧草押運,他們定然不會放過。
要吃下押運的五百精兵,非得調動千餘騎兵以上才行,我看他們在西渭橋附近騎兵總數,也就是這些。
若周十將能先以車陣挫其銳氣,將其牽制住,等到張鎮將率兵殺至。就算不能全殲,也可以撕下他們一大塊皮肉,使其不敢再騷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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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州其實並沒有被攻陷,雖然賀川只留下六七百兵丁守在乾州,但乾州城池並不大,城牆還挺高,六七百人足以防守。
是以張昭試了一兩次之後,就沒有再繼續攻打,他的主要目標仍然是賀川所部這一萬多叛軍。
若是賀川亂軍被擊潰,甚至殲滅的話,乾州這幾百人不過是桉板上的魚肉。
於是張昭留下爾朱景部幾百士兵,看守住乾州城亂軍之後,就命令慕容信長和白從信為先鋒,先期到西渭橋周圍襲擊亂軍的徵糧隊,他自己也親率大軍往西渭橋而來。
而賀川所謂的誘敵之計,其實早也在張昭的預料之中。
因為張昭帶入賀川想了一下,若是他遇到賀川這種情況,唯一能想的辦法,也就是丟擲一個誘餌,吸引敵人騎兵全力來攻,然後吃掉這股騎兵,
既然知道這種情況,那張昭就不可能不留後手,所以圍住西渭橋四處襲擊賀川運糧隊的騎兵,並不只有慕容信長和李存惠、虎廣率領的一千騎人左右。
實際上在慕容信長他們四處出擊的時候,白從信就率領另外的一千五百騎兵,加上慶州党項李延禮部一千多人作為後備,已經蹲守很長時間了。
白從信看著高高的日頭,擦了擦頭上的汗珠,六月底關中平原已經有些炎熱。
實際上這個月份不是個作戰的好時節,天氣悶熱,士兵著甲後體力消耗會很快。
並且現在是糧食生長的關鍵期,這時候開戰,會極大影響糧食收成。
不過叛軍可不管這些,白從信嘆了口氣,今年的亂軍就算順利平定下去,關中這幾個縣的收成也完了,不知道今年會有多少人餓死?
正在這位馬賊出身,已經對農夫們有了幾分憐憫之心的馬軍指揮使感嘆的時候,慕容信長策馬從遠處跑了過來。
“白指揮使,我們找到叛軍騎兵的主力了,不過他們很小心,一直是沿著渭河往上在走,探馬和遊奕軍放出來的不少,估計要突襲他們,並不容易。”
白從信澹澹一笑,“突襲不了他們,那我們就看住他們,另外,趕緊遣人去向司空稟告,就說我們已經確定叛軍的存糧點,就在新平縣城之中。”
對於白從信來說,如果能夠出其不意重創叛軍的騎兵部隊,那是最好的。
但如果敵人已經有防備,那能借此找到準確的叛軍存糧點,也是一個不錯的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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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驍果並不知道他的謹慎,救他自己和這一千多騎兵的性命。
作為叛軍中數得上號的驍將,張驍果還是有點能力的,就是賀川也有很多方面要仰仗他。
所以在散出去大量的探馬和遊奕軍之後,張驍果就明顯發現了不對勁。
如果對面來的只有一千餘騎兵,那他手下的探馬和遊奕軍就不會被人打得這麼慘。
在騎兵對戰中,一方壓縮一方的搜尋空間,是最常見,也是最管用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