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普通到底是什麼呢?”
雖然看上去是閉著眼睛,但是筆落在紙上留下的字卻相當整齊地排列在一起,連間距都一模一樣。
愛因斯坦博士不常給人寫信,唯一的書信往來物件只有如今神出鬼沒的符爾摩斯。
弟子有記名與不記名之分,學生也就會有普通和特殊的區別。
上過夏露的課、聽過她在哪次大會上的演講、亦或者是看過她著名的作品……這些只不過是不記名的學生,僅僅只是學生。
而正經的那些,早期的時候有艾瑪·普朗克,後來就又多了幾個。
到現在,也就自然形成了一個以符爾摩斯為中心的政治、知識、財富利益集團,並且在沒有足夠的外力影響的情況下,符爾摩斯對這幾個她心血來潮教導的天才的放養,會導致這個利益集團的範圍不斷擴大。
剝開從特斯拉博士那裡拿來的錫紙包裹的小巧圓球巧克力外衣,愛因斯坦將它塞進嘴裡,然後繼續審視著自己剛才寫下的信,思考著裡面的措辭是否有不合適的地方。
老師對於小孩的容忍度很高,自從以前經常看到的哪幾個在符爾摩斯附近跟地縛靈一樣遊蕩的傢伙消失之後,老師的性格就變得越來越難以捉摸,以至於就連曾經很得寵的愛因斯坦博士都不太願意在符爾摩斯面前出現。
這短短的幾年之內某人的變化之大讓愛因斯坦有些陌生。
......
“缺少了一些東西”
蘇看著以風暴的形態充盈著整個律者空間的符爾摩斯,做出這樣的評價。
“那麼,在覺者看來是缺了什麼呢?”
創世者對蘇表現的態度很符合她和對方的關係——彼此之間有些認知,但很有限。
作為貫徹整個真實宇宙都只此一例的覺者,天慧之銘的英桀對於這位在遙遠到連他生前五萬年的觀測都沒見到過的特殊的華,表現出來的是恰到好處的平靜和一些緬懷。
而作為在自己的世界裡和對方只有幾面之緣的創世者,她對蘇的瞭解大都來自於在前文明識之律者事件之後,來自於凱文或者mei的口述。
但不同的世界裡,即便是同樣的時空同位體也會有不小的差別,這一點早在創世者還沒有迴歸虛數之樹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畢竟倘若不是無數種意外湊成了這樣的命中註定,在真實宇宙就不應該出現能夠自行搭建虛數之樹通道的生命體。
“...大概是人性吧。”
蘇不緊不慢地在棋盤上落下一顆棋子,對他來說,這麼多年的時間學會一心三用並不是什麼難題。
“就像識之律者和華的區別,即便擁有同樣的過去,也不一定會成為一樣的人,就像世界上不會天然出現兩片相同的葉子,符爾摩斯...缺少了人性的部分,這大概是因為這個世界並不存在愛莉希雅。”
“很中肯。”
創世者在未曾見到愛莉希雅的時候,一直認為自己的存在對於現文明的影響應當是不弱於這位神秘的始源之律者的,但是當見到對方之後,她不得不承認
“這並非力量上的差距,而是一個我從未聽聞也從未設想過的權能的道路。”
她很清楚,自己並不是因智慧見長而成為火種計劃的執行者,計劃執行之所以需要她是因為當時活著的人只剩下那麼幾個。
在逐火之蛾的那段時期,她一直以為mei博士所交給他們的那些東西就是世界的全貌。
或許連逐火之蛾本身也認為世界只有十三位律者,畢竟這十三種互不相同的權能的確已經囊括了整個世界從最基本的結構到概念的全部。
沒辦法,很多的時候,是見識限制了想象力,就像現文明無法想象出前文明究竟是什麼模樣,前文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