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
少女坐在沙發上,抬了抬自己的右手,示意實驗體坐下,不必太過於拘謹。
環顧四周,這裡的確不像實驗體在過去三年裡待的實驗室那樣,一片白,然後就是各種房間,可視玻璃、試驗儀器以及一大堆看不懂的東西和一大群白衣服的研究員。
一面牆的書架和書、兩張長沙發、地毯茶几燈臺……都是些很正常的佈置,看上去倒更像是一座普通的別墅。
“對了,你想要茶還是咖啡?”
她看上去很和善,和在外面表現出來的那副淡漠的樣子並不相同。
“當然,我推薦是茶,因為有現成的,要咖啡的話還需要煮,而現在已經是晚上23點,很麻煩,也沒有必要。”
雖然嘴上是這麼說,但是手上的動作只是給實驗體倒了一杯茶,然後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麗瑟爾以相當優雅地貴族手法捏著茶杯的把手抿了一小口,旋即皺了皺眉
“好吧,有些涼了,只能入口。”
實驗體沒有喝茶,他表現得很拘謹,坐姿不算端正,反而有種卑躬屈膝的感覺,併攏雙腿,兩隻手也疊放在腿上。
看上去讓人對他的第一印象會變成‘有些懦弱的人’。
於是在他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少女又皺了皺眉
老師不會想看到這樣的學生的。
“麗瑟爾·阿爾伯特·愛因斯坦,博士愛因斯坦”
少女放下讓她覺得有些糟糕的茶,坐直身子,表情變得嚴肅起來,這讓實驗體也不由得把自己的坐姿調整得端正些。
她指了指自己,意思是這是她的名字,而後面那一段則是實驗體對她可以使用的稱呼。
“你的名字?”
“Ω1,我的資料上有”
糟糕的態度,雖然調整了坐姿,但是一開口就又暴露了,說話的語氣和方式都有些懦弱的感覺,讓人忍不住有些煩躁。
“Ω1,人類是不會使用這樣的名字的,當然,匿名除外。”
“那我應該是沒有名字”
麗瑟爾幾乎忍不住又要皺眉,這短短的幾分鐘內,她產生負面情緒的次數幾乎比從前一個月還要多。
但她突然想到了讓她覺得有趣的事情,於是這種不滿便極快速地轉變成笑意。
“那麼,瓦爾特怎麼樣?Ω等於w,而welt則意為世界,作為從2500hw等級的崩壞事件中倖存下來的人,你活著就等於揹負了那三千萬逝者的祝福和意志,從某種角度上,也算是‘世界’對吧?”
這是一種實驗體在此前從來沒聽過的說法,他一直以為自己是被世界遺棄的存在。
因為被三千萬逝者祝福了所以才能活下來?
很特別到說法,有一種童話故事的感覺,但是讓他忍不住念起自己的名字。
瓦爾特——以世界之名
“看上去你對這個名字還算滿意?”
愛因斯坦觀察著這位被自己的老師注視過的實驗體的表現,並且用筆在本子上快速地做著一些記錄。
“那麼接下來……嗯,我要做一些基礎的身體檢查,你應該明白吧?”
像是家常便飯一般地貼上一大堆的電極、什麼抽血化驗、又或者還有脊髓穿刺之類的嗎?
那是瓦爾特在天命組織的研究所時遭受的再正常不過的待遇,現在雖然換了個地方,但好像也沒差到哪去。
他已經習慣了,所以還不至於嘆氣
只是有些疑惑,這座房子的佈局和擺設看上去不像是能夠進行那些實驗的樣子,當然,可能是有什麼地下室之類的佈置吧。
他看向愛因斯坦,而少女則看著他
於是在彼此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