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毒一時無語,良久道:“祖師爺創出的這套《星羅手法》,包羅永珍,若用劍便是星羅劍法,用刀則是星羅刀法,等等這些,除了心法著重根基,其他的全以悟性來修習。手法手法,以用法為主,招式招式,以方式為重,不拘泥與那一下一下人為編好的絕招,才是呂向一脈成為四尊,傲視天下的資本。”
柳墨苦笑,問道:“這麼說,我的悟性很差了?那麼悟性好的,十年出師後,星羅手法該練到什麼程度?”
夏毒說道:“呂向一派主劍,十年後,劍法該練到十層滿,而心法較為難練,五層該是合格,‘手法’悟出了五種,且與心法同層,才叫滿意。你悟性……中等,除了劍法馬馬虎虎,其他則是……初窺門徑。”他說的已讓人聽出了委婉。
柳墨抬頭沉思,低聲喃喃道:“心法五層,劍法滿層,‘手法’五種……”
只聽夏毒又道:“呂向的武功,對你還是不適合的,但我夏家兩兄弟害得你家破人亡,我怎麼也要將你教好,成為武林四尊之一。”
柳墨雙眼閃過一絲冷光,隨即笑道:“夏伯伯你別擔心,我練到二十年再出師,將來也不會太差。”說完,走進了屋子,靠著牆,坐在了夏毒的身後。
夏毒仍舊沒有看他,淡淡問道:“你怎麼不去吃你的熊肉了?”
柳墨不答,過了良久,問道:“夏伯伯,我媽媽是怎麼死的?”
夏毒提起骷髏白骨的右手,放在雙掌間,說道:“是九天閣害死的。”
“我問的是,是誰害死她的?叫什麼名字?”柳墨有些激動,彷彿在逼問。
“九年多以前,在江南的花會上,我遇到了你的雙親,”夏毒撫摸著白骨的手背,緩緩說道,“你爹爹溫柔儒雅,你母親秀麗端莊,當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我一見之下,心生好感,與他倆搭腔攀談起來,漸漸的,我被你爹爹的觀念折服:‘名利轉頭空,情情萬古存’,嘿嘿,確實如此,我追求武林四尊的名利,棄師門不顧,棄師妹不顧,費掉了原派的武藝,拜了第五代呂向為師……”
柳墨見他把話扯遠了,有些詫異,不過他不是心急的人,然後也有些好奇,而且夏伯伯既已開啟話匣,總會說到自己想知道的事,當下只是默不作聲,細細聽著。
“……十年之間,我不聞不問,只管修習武藝,待到出師了,才知道我的雙生兄弟夏藥,乘虛而入,將師妹娶回了家門。我兄弟與師妹,三人自小長大,青梅竹馬,但師妹喜歡的,卻是我夏毒。我拜呂向為師時,師妹雖然傷心,但仍然,口口聲聲地說等我,等我十年……這般的甜言蜜語如今猶在耳旁,說的那麼的好聽,可十年後?物是人非,她沒等我,第三年,便嫁了我弟弟夏藥……”
說到這裡,他握著白骨的雙手有些顫抖,發出格格的聲音。柳墨心中則想:“世上怎麼會有一個黃花閨女,傻傻地浪費青春,等你十年?”
“……我彷彿吃了蒼蠅般噁心,追到了師妹的家中,當時我的弟弟,哪是四尊的對手,被我打了個半死,但師妹卻一味的捨命護他,舉劍向我狂砍!我不可能傷她,只是不停地守禦,但她卻毫不留情!出手全是要人命的招式,終於我心神一亂,被她劈到了右頰……”
柳墨“哦”了一聲,本想說你臉上的傷原來是這麼來的,但看著夏毒失魂落魄的樣子,不忍心打斷他的話頭,將這句嚥到了肚子裡。
“……我又驚又喜,師妹畢竟還是不捨得的,卻聽噹的一響,師妹丟掉了長劍,哭著向我問道:‘你為什麼還要回來?你為什麼那麼的貪圖虛名?四尊的名頭對你那麼的重要嗎?在你的心中,我又擺在了什麼地位?’她這麼劈頭蓋臉的連問,我一時無語,但見她跑到了我弟弟的身邊,扶著他哭道;‘天底下,只有藥哥才是疼我的,關心我的,你若還存著一點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