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圖從師父的表情裡探尋答案。
趙玉真抬眸看向李凡松,語調平和且波瀾不驚,“雪月城有信函至此。發信之人乃雪月城蕭姓總管,信中的意思,要求我望城山予以八十萬兩白銀的賠償。”
彷彿提及的不是一筆鉅額賠款,而是山間尋常瑣事。他微微仰頭,目光望向遠方連綿的山巒,眼神中透著洞悉世事的清明。在他看來,世間紛爭名利,皆如過眼雲煙,雪月城的這一要求,不過是塵世喧囂的又一次迴響罷了。
李凡松聽聞此數額,雙目圓睜,滿臉寫滿了難以置信,脫口而出:“八十萬兩!”可話一出口,他又覺得底氣不足,偷偷抬眼瞟了瞟趙玉真,見師父依舊神色淡然地看著自己,心裡愈發慌亂。他撓了撓頭,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結結巴巴地說:“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雪月城要這麼多銀子幹什麼呀?”
趙玉真的語氣依然平和,只是那無奈之情溢於言表,“雪月城的蕭總管寄來信函,信中提及,有個來自望城山的弟子,名為李凡松,將他們耗費巨資精心修築的登天閣,夷為了一片廢墟。”趙玉真始終沒有苛責的神情,他相信李凡松定有緣由,只是靜靜等待著他的解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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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凡松聞言,面色驟變,瞬間如遭雷擊,整個人呆立當場。緊接著,膝蓋一彎,“噗通”一聲重重跪倒在地。
“師父,徒兒知罪!徒兒確實私自前往雪月城,還莽撞地闖入了登天閣。但,那登天閣的損毀,當真是與徒兒毫無干係!我……”他急切地辯解著,雙手抱拳,不停向趙玉真作揖,眼神中滿是祈求諒解的神色。
趙玉真眼眸彎起,漾出一抹融融笑意,仿若春日暖陽,滿含對徒兒的信任與寵溺。他悠悠開口,聲線平和又篤定:“為師自然清楚,這絕非你所為。倘若你真有這般高深的修為,別說八十萬兩銀子,就算是要為師變賣這象徵鎮山之寶的青霄劍,為師也絕無二話,必定全力為你償還這筆債務 。”
李凡松長舒一口氣,臉上陰霾瞬間消散,露出釋然的笑容。他嘴角一勾,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屑,說道:“這雪月城的蕭總管,心思著實不端。依我看,他就是想趁此機會狠狠敲詐咱們望城山一筆。”他皺著眉頭,眼神中滿是不甘,腦海中飛速思索著應對之策 。
然而,趙玉真對李凡松的牢騷充耳不聞,他目光灼灼地落在李凡松身上,眼神中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期許,聲音平和卻帶著不容迴避的意味:“此番前往雪月城,可曾有幸目睹雪月劍仙的風采 ?”相較於李凡鬆口中蕭總管的刁難,雪月劍仙的行蹤顯然更能牽動他的心絃,此刻他全神貫注,一心只想從李凡鬆口中獲取那劍仙的訊息。
李凡松聽到趙玉真的詢問,原本還因抱怨而皺起的眉頭瞬間舒展開來,臉上閃過一絲興奮與驕傲。他腰桿一挺,站得筆直,聲音洪亮且清晰:“見到了!”那語氣中,彷彿能讓人感受到他親眼目睹雪月劍仙時的震撼與激動,每個字都透著不容置疑的篤定 。
趙玉真眼中閃過一絲急切,語氣雖平和,卻難掩內心的期待:“之後呢?”他微微前傾,目光緊緊鎖住李凡松,不放過對方臉上任何一絲表情變化,迫切想要從徒兒口中得知有關雪月劍仙的更多詳情 。
李凡松微微昂首,眼中閃過一絲追憶與自豪,語氣中帶著幾分敬畏與興奮說道:“徒兒斗膽,向劍仙請教了一招劍術 。”
趙玉真神色一凜,眼眸中閃過探尋的光芒,單刀直入問道:“劍名?”剎那間,往昔種種與小仙女相關的片段,如潮水般在他腦海中翻湧。多年前,那驚鴻一瞥的風采,令他至今難以忘懷。
李凡松挺了挺脊背,聲音清脆而響亮,帶著幾分鄭重宣告:“劍名月夕花晨。”他的目光中閃爍著對那柄劍的深刻印象,彷彿再度目睹了那劍在雪月劍仙手中綻放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