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慧不以為然,哼了一聲,道:“假仁假義!”
木巧彤轉過身來,柳眉一軒,冷冷說道:“師太請自重!範大俠侮辱家父,之所未死,是因他自身修為保他一命,師太若自認勝他一籌,本座特來領教峨眉神功!”
木巧彤容貌清麗,然而這一發怒卻也勢氣逼人,玲慧瞠目結舌,吐了兩字“你……你……”便說不話來。玲慧的兩名師妹拉她坐下,悄聲說道:“師姐,咱們不吃眼前這虧,飛龍鎮離少室山不到半日路程,待得雨勢變小,咱們即上少林,請那欲定方丈主持武林,那時難道還怕了她華山不成?”玲慧臉色蒼白,胸口上下起伏,不發一言,這口氣顯然難以嚥下。
郝多世見那三個尼姑嘰嘰喳喳說著什麼,有心去聽,卻又不敢。天虛道長向木巧彤抱拳道:“木掌門,貧道先行告退。”木巧彤微微還禮。九華與華山、峨眉兩派也有些不小的仇怨,天虛本性仁慈敦厚,範谷南走後,本想借此機會化解以往恩怨,卻讓那玲慧搶先發難。眼見兩派把話說僵,天虛這個和事老的念頭也只能作罷。
天虛領著兩名弟子回房休息,峨眉玲慧與兩位師妹也悻悻回屋,轉眼店中只剩華山與郝多世三位客人。
店掌櫃呵斥著小二收拾打爛的桌椅碗筷,郝多世站在中央,甚是尷尬,咳嗽了一聲,正準備出去,木巧彤向他招了招手,道:“郝大哥,能勞煩您過來一下嗎?”
郝多世一愣,暗道:“這姑娘終究要找我麻煩了。”於是快步上樓,抱拳道:“木掌門安好,不知有何指教?”
曲譯還禮道:“郝先生請坐,我們掌門有事相詢。”
郝多世坐下,開啟摺扇,笑道:“不知掌門仙子所詢何事?” 曲譯面色不悅,心道:“這人實在有些無理。”
木巧彤彷彿沒有聽見,右手支頤,沉思什麼,突然悠悠地嘆了口氣,仙女憂傷,當真世人心憐,郝多世不由得心中一蕩,怔怔的看著木巧彤,竟痴眼了。忽聽木巧彤輕輕道:“師哥,我該不該殺了他呢?”這句語音柔如天籟,郝多世耳中聽著,心裡十分舒服,一時竟沒聽出仙子說的是什麼意思,待得明白過來,“啊”的一聲,屁股扇子齊齊跌在地上。
曲譯連忙扶他起來,笑道:“師妹你又在捉弄人,咱們怎麼能胡亂殺人?”
木巧彤見嚇倒了他,心中一樂,噗嗤笑了出來,道:“郝大哥,我和你說笑呢!我和師兄請你喝酒,你給我們說說崑崙山的故事好不好?”
郝多世爬上位子,呵呵苦笑道:“好……好的,仙子想聽故事,小生定說的姑娘心中歡喜。”心道:“想不到這姑娘還會捉弄人,適才還在兇霸霸的打人,這會落差之大,真教人心中好生忐忑。”曲譯斜眼看著郝多世,心道:“恐怕到老,這人都改不了輕薄習性。”
木巧彤叫來小二,吩咐妥當,向郝多世問道:“郝大哥,你說的恩仇寶劍是什麼東西?崑崙山各派的傷亡很嚴重嗎?我們華山因派中突生大變,沒心思理會這些江湖仇殺,並非從中做詭之人。”
郝多世忙道:“小生本來也無此意……”曲譯插嘴道:“師妹你年紀小,師父在世時又從未許你下山,所以很多江湖異事你並不知曉,而師父不允,師兄弟們也不敢和你說。在十年前,‘碧水莊’的莊主南宮仇手持一柄寶劍,孤身一人竟將當時與他們鼎足而力的‘九天閣’殺的雞犬升天,血流成河,幾乎閣滅。自此‘九天閣’元氣大傷,不得已離開中原,長居漠北,因南宮仇手上的寶劍柄鞘分別刻著‘仇恩’兩字,人們便叫它恩仇寶劍。”
木巧彤小嘴一撅,不滿道:“你這麼一說,我不就知曉了?和年紀大小有甚關係?這南宮仇不過藉助了寶劍之利,也沒什麼希罕的。”說話間,酒菜流水價般上來,木巧彤忙招呼郝多世吃菜,漂亮的臉蛋上掛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