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白謙慎沒依她,直接讓服務生去打包。
很少見到這麼豪爽的客人,而且,模樣英俊。服務生打包完,滿臉堆笑:&ldo;先生對你女朋友真好。&rdo;
白謙慎一怔,還是接過了袋子。
沒多作解釋。
芷蕎也沒說什麼,就是臉有點紅。
服務生小姐目送兩人離開,心中道,這兩人可真是好相貌。
出來時,兩人都有些尷尬。
後來,還是白謙慎打破沉寂:&ldo;小時候,還有人說我們聯相呢。怎麼長大後,倒不怎麼像了。&rdo;
他生性穩重,又是豁達自信的人,這番話一說,倒沒那麼尷尬了。
芷蕎也笑笑:&ldo;不知道呢。&rdo;
&ldo;女大十八變啊,說明你越長越漂亮了。&rdo;
芷蕎卻說:&ldo;是越長越醜了。分明你長得比我好看,小時候,還有人說你像女孩子呢。你記不記得?&rdo;
白謙慎也笑了。
他年長容芷蕎幾歲,小時候,那次見面後,事後也去蘇州見過她。偶爾的幾次,都會給她帶禮物。
這些年,他好像沒有什麼變化。
面孔白皙,長眼修眉,更有一雙勾人的眼睛,似乎是個很溫和的人。但是,相處久了就知道,其實並不是這樣。
這些北京城的幹部子弟,個個都是天之驕子,何況是白謙慎這樣的家世,生性高傲,骨子裡就有些驕矜乖刺。
那會兒,青春正盛,遠沒有現在這樣,修煉成了人精。
還記得她剛上初中那會兒,跟同桌一塊兒去學校後面的小吃街玩,卻被一幫混混纏上了。
人是對面職高的,很囂張,嘴裡不乾不淨的,伸手就要過來摸她的臉。
斜刺裡有人嗤了一聲。
混混轉頭望去,見是個清瘦的少年,不以為意,很囂張地抬抬下巴:&ldo;找死啊?多管閒事多吃屁,知道不?&rdo;
容芷蕎望著他,把這當成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少年卻好像沒看見,只是望著那混混,眼中微微含笑:&ldo;看你們穿的校服,還是學生,這麼胡鬧,像什麼樣子?還是回家多讀書,好好寫作業吧。&rdo;
混混大怒:&ldo;臭小子,少管你爺爺的事!長得跟娘們兒似的,你該不是女的吧?&rdo;
他之前一直是和顏悅色的,他們罵自己也不生氣,聽了這話,臉色才沉下來。
容芷蕎不記得他們是怎麼打起來的,但是,結果是毋庸置疑的,那混混,也就平時嚇嚇周圍的學生,怎麼和常年在大院裡跟一幫行伍士兵一塊兒訓練的他比?
三兩下就被制服。
白謙慎提溜了一人,走到一旁,把他的臉按到燒烤攤板上,語氣輕鬆:&ldo;我看你嘴巴不乾淨得很,高溫有助於殺菌。&rdo;
燒烤架距離他的臉只有幾個毫,滋滋冒著熱氣,嚇得他立刻尿了褲子。
後來,那幾個混混挨個排好,抖成篩糠似的跟她道歉。
從那以後,容芷蕎對這張臉有了幾分印象。
一張長在男人臉上,漂亮得過分的臉。
後來去了白家,她就在想,是不是性子太過驕矜跋扈,說一不二,所以,白霈岑才給他起了這樣一個名字,盼望著他嚴謹恭順。
後來,他也就真的變成了那樣一個人。
不過,也只是表面上那樣而已。
她回頭看他一眼。
月色下,這個人的五官精緻奪目,面孔玉一樣白,微微含笑的模樣,這一眼望去,倒也真是個溫柔和善的人。
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