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有人喊:&ldo;芷蕎。&rdo;
芷蕎和李成奚一起抬頭,看到了剛剛拜別了一個老領導的白謙慎,正笑著向他們走來。芷蕎怔了一下,總覺得他笑容裡有點旁的味道。
思考的時候,白謙慎已經到了近前,跟李成奚寒暄了兩句,拉著容芷蕎離開。
&ldo;我送她回去吧,正好晚上蕎蕎也要回家。&rdo;
別人才是一家人,李成奚也不好反駁。而且,白謙慎這樣的態度,分明是帶著幾分對他的戒備的。
李成奚討厭跟人爭辯,但不代表他不喜歡動腦子。
他也明白,他對容芷蕎態度的改變,多少有些刺激到白謙慎了。
說來也是諷刺,之前是聞音,現在又是容芷蕎。
不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之前是他李成奚眼睜睜看著他白謙慎和聞音朝夕相對,黯然神傷,現在,卻是他白謙慎要防著他了。
這麼一想,說不清是諷刺還是快意,李成奚扯了一下嘴角:&ldo;慢走,不送。&rdo;
回去的路上,芷蕎分明感覺到了白謙慎的不開心。
她心裡有些忐忑,看他一眼,悄悄用小拇指去勾他。
掌心感覺到了一陣微微的癢,白謙慎低頭看向她,正對上一雙濕漉漉的眼睛,他不自覺一笑,反握住她的手:&ldo;怎麼了?&rdo;
芷蕎說:&ldo;這話該我問你吧,從中海回來就一直板著長臉。&rdo;
白謙慎訝然。
這麼明顯嗎?他一向自詡很能控制情緒。
芷蕎說:&ldo;感覺你不開心。&rdo;
&ldo;沒有,我想今天討論會的事情呢。&rdo;他沒提李成奚,不想讓兩人都尷尬,也不想跟她鬧彆扭。
另一方面,看她的反應,可能她壓根也不知道李成奚對她有意思吧。他要幫他提了,不是還幫了他?
&ldo;哦。&rdo;芷蕎道。雖然心裡面不相信,嘴裡還是應了。
這天的談話,到這裡算是結束了,倒也還融洽,只是,不經意間就在彼此心裡埋下了一顆種子。
這顆種子,在禮拜天那天終於發了芽,爆了出來。
起因是那天芷蕎沒事,在家裡鼓搗了一下,弄出了一鍋相比以往還算可以的雞湯。她自己拿勺子嘗了兩口,真心不錯,拿保暖瓶裝了起來,去西山,準備給白謙慎帶去。
到了那地方,又找不到路,還是一個好心的警衛帶她進的家屬區。
老遠,就看到了白謙慎和聞音。
兩人並肩走著,從辦公區過來,似乎是在說什麼話,關係挺融洽的。芷蕎的腳步,就這麼頓住了。
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像是有什麼東西打翻了,在胸腔中晃蕩得厲害,酸酸澀澀的一直要滿溢位來。
還沒反應過來時,鼻頭就是一酸。
與此同時,白謙慎抬頭看見了她,先是有些意外,然後看到了她臉上的神色,撇下聞音就朝她走來。
誰知她轉身就走,那保溫瓶也扔到了地上。
白謙慎彎腰幫她撿起,就這麼一耽擱的功夫,已經快沒了她的影子。身邊有個年輕的小夥子騎著單車經過,他二話不說,直接把人的單車給搶了過來,腳下發力,猛地蹬出就朝她追去。
雖然吧,最後也沒追到人。
向來低調的他,在這駐地也算是小小地出名了一把。
隔日侯鄒亮就把他叫了去,臉色鐵青,一邊拍著桌面一邊教育他:&ldo;你平時挺穩重的,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人都到我們這兒來投訴了,丟人,上面決定了,這次給你通報批評。&rdo;
任憑他怎麼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