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把臉捧上去,結果卻硬生生被人踩在了腳底。
漸漸的,身邊的賓客慢慢離去,走馬觀花似的,吃飽喝足,只留下一兩句不輕不重的恭喜或者感謝。
最後,只留下她一個人。
她麻木地站在大廳中央,好像失去了語言能力。
直到沈怡過來,握了握她的手:&ldo;寶寶,你怎麼了?手怎麼這麼涼?是不是著涼了?我早就跟你說過,天氣冷了,不要穿那麼好,你為了白家那小子,說不穿禮服不好看,非要穿這身。怎麼樣?冷了吧?結果呢,他還沒來!&rdo;
李成奚說:&ldo;他也太不像樣了。&rdo;
沈怡附和,抓著她的手說:&ldo;就是啊!我一開始就跟你說過,找一個你喜歡的,不如找一個喜歡你的。我看成奚就不錯,你呢,非要喜歡那個白謙慎!&rdo;
被她這麼點出來,李成奚的臉都漲紅了:&ldo;伯母,您別這樣說。&rdo;
&ldo;我說錯了嗎?&rdo;沈怡是個直脾氣,又是小姐脾氣,心裡憤憤不平就要發洩出來,&ldo;這不,你生日宴他都不來?之前咱們還特地邀請過他呢!一點兒面子都不給,這不止是在打你的臉,也是在打咱們聞家的臉哪!真以為他白家有多麼了不起?&rdo;
&ldo;好了媽!你不要再說了!&rdo;聞音臉色不好看,喝道,&ldo;謙慎是公事來不了,你別說了。&rdo;
李成奚看了一眼她的神色,就知道她在說謊,不過他沒說什麼。
沈怡頭腦簡單,倒是信了:&ldo;……這樣啊。你不早說?其實吧,白謙慎也還可以,一表人才又年輕有為的。哎,就是你倆這性格吧……早知道,當初就多把你留在鄉下一段時間了……&rdo;
&ldo;媽,你怎麼又提這事兒?&rdo;聞音皺眉。這難道是什麼光彩事情嗎?
她剛出生那時候,他爸還只是蘇州地方的一個小幹部。
老爺子是個倔脾氣,堅決不肯讓他動用家裡的人脈,就放他在小地方磨礪。就是這種教育方式,她爸才能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
可當初,他們一家確實是很苦的。當時還計劃生育,她爸媽沒做好避孕措施,她媽就懷上了她,又捨不得不要,生下後,就悄悄養在別人家,直到半年後,他爸調回京城才把她接回來。
聞音向來自視甚高,這又不是什麼好聽的事情,她當然不喜歡沈怡老是提起。
沈怡卻不這麼認為,道:&ldo;你這麼能這麼說呢?你外公外婆不就是農村人?你媽也是農村戶口,這有什麼?&rdo;
聞音心情很差,撇下她就上了樓。
&ldo;這孩子……&rdo;沈怡嘆氣,卻不捨得說重話,對樓上她遠去的背影嚷道:&ldo;你慢點兒,踩那麼高的跟也不怕摔了!&rdo;
回頭見李成奚還在,沈怡尷尬地輕嗽了一聲,道:&ldo;她就是這樣,在外面挺成熟挺能事的,在家裡就……都怪我們,把她給寵壞了。&rdo;
李成奚道:&ldo;聞音心地是好的。&rdo;
芷蕎的病很快就好了,第二天就跟白謙慎回了家。
她沒料到的是,聞音這日也上了門。
&ldo;聽阿靳和沈遇那小子說,你病得很厲害呢,沒想到今天就能回來了,真是可喜可賀啊。&rdo;聞音站在臺階上,笑容得體。
但是,芷蕎卻覺得她這話不陰不陽的,也不知道該怎麼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