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梁月正正跟程以安商量這事兒：&ldo;本來我是不同意你哥跟她在一起的，而且，你說你哥又是她害的，我真恨不得掐死她。但是，你哥現在都這樣了，以後，誰照顧他一輩子啊？罷了罷了。&rdo;
這就是同意了。
但是，她那滿臉的鄙夷和委曲求全，張眼睛的都看得出來。
程以安抓著她的手安慰：&ldo;哥以後一定會醒來的。&rdo;
&ldo;這種事情，誰說得準呢。萬一，萬一他以後要是……&rdo;
程院士難得語氣嚴厲，推了推老花鏡，道：&ldo;做母親的，哪有這麼咒自己兒子的？而且，明知道居安可能醒不過來了，怎麼還能去禍害人家女孩？這門婚事我不同意。&rdo;
&ldo;爸！&rdo;梁月紅了眼，&ldo;居安是我兒子，我不希望他好嗎？可是現在這情況也是事實呀，我覺得這門婚事可以。&rdo;
程以安過去，挽了程院士的胳膊：&ldo;爺爺，這是她自己提出來的，我們可沒逼她。她都跟我說了，是因為她，我哥才會變成這樣的，她心裡內疚，所以，想跟我結婚。而且，要是我哥醒了，以後他倆還會離婚算是補償我哥了。&rdo;
程院士推開她：&ldo;胡鬧胡鬧！就算她有什麼不對，她一個小姑娘的，這是關乎終生幸福的大事！怎麼可以這樣？&rdo;
程以安還想說點什麼，這時，她的手機響了。
她看一眼，是白謙慎打來的，若無其事地放下，捂在手裡，回頭對梁月和程院士笑道：&ldo;你們聊，我去接個電話。&rdo;
到了陽臺上，她才把這個電話接通：&ldo;餵‐‐&rdo;
那邊是一片安靜，好像空無一人。她的心也揪了起來，抬頭朝窗外望去。
夜晚的北京城，是如此靜謐，小區裡還有闌珊的燈火。
&ldo;是我。&rdo;他終於開口，語氣冷淡，卻是聽不出什麼情緒。
他一開口，程以安反而反而鬆了一口氣，在陽臺上踱了幾步，語氣儘量輕鬆：&ldo;白首長，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啊？&rdo;
&ldo;你知道。&rdo;
她的笑容有點難以為繼，但是想到他打這個電話的初衷，又無來由升起一股怒火。
她揚起唇角，施施然：
&ldo;我不知道。&rdo;
白謙慎也笑了，他說：&ldo;你知道的。&rdo;
兩個人精，誰不知道誰啊？
程以安惱羞成怒，忽然笑得大聲起來，聲音也提得老高：&ldo;是的，我故意的，我就是故意的！我要她愧疚，要她無地自容，要她再沒有別的選擇，下半輩子只能給我哥做牛做馬，照顧一個植物人！可是，這都不是我逼她的，是你逼我的！&rdo;
&ldo;……&rdo;
&ldo;白謙慎，你知道嗎？這都是因為你！因為你！&rdo;
&ldo;……&rdo;
&ldo;我那麼喜歡你，很小的時候就喜歡你，出國以後，心心念唸的都是你！曾經我們也是契合的夥伴，沒有秘密的髮小，什麼時候改變了？因為她的出現嗎？&rdo;
&ldo;……&rdo;
&ldo;她是多餘的，她就不應該出現！&rdo;
那邊，老半晌沒有人說話。
心情平復下來後，她的胸膛依然在劇烈起伏，胸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