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以前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狂妄公子哥兒,現在剝起粽子來倒是得心應手。很快,他剝好了一隻粽子,用塑膠袋裝著。
過來、遞給她。
&ldo;吃吧。&rdo;
芷蕎訥訥地接過來,還抬頭看了他一眼,不知怎麼,嘴裡蹦出句:&ldo;什麼餡兒的呀?&rdo;
&ldo;蛋黃肉粽。&rdo;他笑一下,揚起眉毛,&ldo;小懶貓,你最喜歡的口味呀。&rdo;
芷蕎捧著粽子咬一口,唇齒留香。
可能是餓得狠了,一隻粽子沒幾秒鐘就只剩下了小半口。
她遲鈍地抬起頭:&ldo;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別亂給我起綽號嗎?&rdo;
白靳輕笑,輕俯下身,跟她大眼瞪小眼。
姿態,是磊落瀟灑的;語氣,則是輕飄飄的:&ldo;你是說過啊,但是,我答應了嗎?&rdo;
芷蕎:&ldo;……&rdo;
霍南齊在一旁看得好笑,伸手跟白靳要粽子:&ldo;阿靳,我的呢?&rdo;
白靳把剩下的粽子隨便挑了隻扔給他。
霍南齊看著原裝的粽子,又看了看容芷蕎那剝了皮的粽子,心道:差別待遇也太明顯了吧。
借著白靳去洗手間的空當,他語重心長地跟她說:&ldo;阿靳還是很關心你的。&rdo;他晃晃手裡的粽子,&ldo;你看,你的是剝了皮的,我的呢,動都沒動。&rdo;
芷蕎怔了怔,看向他。
霍南齊笑:&ldo;阿靳其實很喜歡你,謙慎也是。&rdo;
芷蕎心裡五味雜陳,卻有點兒難以言喻的暖。
列車終於到了,幾人也一道上了車。
歷經五個多小時,終於抵達了蘇州北站。等上了警備車,芷蕎已經累得睡了過去。
車子顛簸,她身子歪倒在座位上。
白靳看一眼,把脫下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攏了攏,讓她的腦袋枕到了他的腿上。
睡夢裡,芷蕎感覺有一雙手輕輕拍在她的肩上,原本驚悸不安的心,不那麼躁動了。
車子抵達洪玉山莊時,天已經大亮了。
白靳低頭一看,芷蕎還睡著,他想了想對霍南齊說:&ldo;累了一晚上了,現在叫醒她也不大好,不如先讓她睡一下吧。一會兒醒了,我再領她過去看大哥。&rdo;
霍南齊一想也是:&ldo;那我先過去,你們先找個地方休息洗漱一下。&rdo;
白靳應聲。
下了車,不刻就有兩個勤務過來接應,恭敬地他們往裡引。
芷蕎睡得死,白靳怕吵醒她,只是用軍裝微微裹著她,把她打橫抱起,對前頭那勤務說:&ldo;你地方我來過一次,你領我們到西院就好。&rdo;
勤務應一聲,調轉了方向。
這地方是政府專門給外來政要人員暫歇下榻用的,按照當地風格,典型的蘇州園林規格,一路走來鬱鬱蔥蔥,綠化很好。
到了西院,白靳順著木樓梯上了二樓,推開了之前來的那間房。
屋子不大,裝修卻挺奢華,古色古香的風格,往裡的高腳床上,鋪著紅色的被褥,紗帳也是淡淡的金色,很是旖旎。
白靳把她放到那床上,不知道為何,喉嚨有些發緊。
他甩掉腦子裡那種亂七八糟的念頭,彎腰給她蓋好了被子。
蘇州多雨,哪怕是秋日,不似春夏季節那樣頻繁,依然淅淅瀝瀝個不停。窗外,綠意盎然。
白靳拄著頭靠在床邊,漸漸的,也睡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