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腳剛到,後面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到了她腳步,車裡人降下車窗,笑吟吟望著她,跟她打招呼:&ldo;你怎麼自己一個人回來了?是會館的東西不好吃嗎?&rdo;
夜色下,程居安笑容爽朗,帶著撫慰人心的力量。
可能是心裡的悲苦和羞恥壓抑到了極致,在這個時間點,她最脆弱的時候,這種笑容給了她最好的慰藉‐‐
她哭起來。
眼淚從她眼眶裡大滴大滴落下來。
後來,她乾脆蹲下來,抱著膝蓋抽泣,像一個被拋棄了的孩子。
程居安慌了,連忙從車上跳下來,也不管這是高校門口,會不會有保安過來攆人,就這麼直接停到了門口。
&ldo;蕎蕎,你怎麼了?&rdo;他蹲下身,拍拍她的肩膀。
她撲倒他懷裡,眼淚鼻涕擦了他滿身。
本來,程居安是很擔憂的,這樣一來,反而哭笑不得了。
敢情好啊,他是移動餐巾紙了。
安慰了會兒,芷蕎終於不哭了,借著他的攙扶站起來,鼻下,還掛著點兒鼻涕,表情有點茫然。
程居安抽出紙巾給她:&ldo;先把鼻涕擦擦,美女的形象要不要了?&rdo;
芷蕎瞪著他。
這什麼人啊?
程居安伸手幫她擦了,臉上還作出嫌惡的表情,見她一臉憋屈,才收了故作的表情,語重心長:&ldo;雖然不知道你怎麼了,但是,人活著要開心,不是嗎?你有錢,學歷高,以後應該也過得不錯。想這麼多幹什麼?&rdo;
芷蕎一怔,他說的也是。
就算沒有白謙慎,她的生活也會好好的。就算離開白家,她還有姥爺不是?她現在不是十六歲那個孤苦無依走投無路的小姑娘了。
&ldo;謝謝。&rdo;芷蕎由衷道。
&ldo;謝什麼?&rdo;
程居安最好的,就是不問太多,不戳別人的傷心事兒。見她不想說的模樣,他也不願意多問。
但是,他到底是個男人,還是個富貴子弟,都有這個年齡段一些富貴子弟的通病。
看小姑娘這麼傷心,他心思就活絡了,斟酌道:&ldo;你看,我之前的提議怎麼樣?&rdo;
&ldo;啊?&rdo;芷蕎沒反應過來。
程居安跟她笑:&ldo;就是,咱倆在一起的事兒啊。&rdo;
芷蕎:&ldo;……&rdo;
因為震驚,她哭也不哭了,只是看著他發呆,實在難以想像,這人的腦迴路為什麼這麼奇怪。
剛剛還一副知性明理、人生導師的模樣在安慰她,怎麼這會兒,忽然跳到另一個話題?
還特麼想趁虛而入!
由於太過震驚,她都沒有罵他。
程居安絲毫沒有自覺,臉皮非常厚,一臉淡定地站在她面前:&ldo;我也不差吧,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出身好,又有錢。&rdo;
&ldo;你別說了。&rdo;芷蕎都笑了,正要拒絕他,卻瞥見右後方有熟悉的車輛正在開來。
然後,那車停下,車裡人正要下來。
不知怎麼,到嘴邊的話改了:&ldo;好啊,那就交往試試好了。&rdo;
程居安怔住,難以置信地望著她。他本來就是試試,隨便一說的,沒想到,居然成了。
她真的願意給他機會?
他抱住她,在空中轉了幾圈,在容芷蕎的抗議下才放下她。
芷蕎梳理了一下凌亂的頭髮,沒好氣地看著他。
程居安連忙道歉:&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