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以安臉色不大好看，不覺又打量起容芷蕎來。
臉蛋兒是真的好，眉若點漆，唇如點絳，少女的膠原蛋白，還有眼中的純粹自然，都是她沒有的。
女人對於比自己更漂亮的女人，總是天生就存在著一絲警惕。
她不得不承認，此前她那麼討厭容芷蕎，跟這張臉有一定關係。
不過，好在只是妹妹。
她想了想，心裡又釋然了，對芷蕎笑道：&ldo;也不怪我沒認出來，以前沒怎麼在大院裡見過你。&rdo;
芷蕎說：&ldo;我不怎麼出門。&rdo;
程以安點點頭：&ldo;這樣啊。&rdo;倒也沒有多問。
芷蕎鬆了口氣。
這頓飯，算是圓滿解決。
離開前，程以安還拉她單獨說了會兒話，態度跟之前是截然不同的殷勤：&ldo;我這兒剛剛有個新專案，明天你跟周然他們一塊兒來吧。這個專案，原本是隻有研二以上的學生才能做的，我看你挺有天賦的，早點歷練一下也好。&rdo;
芷蕎受寵若驚：&ldo;謝謝老師。&rdo;
&ldo;謝什麼呢？&rdo;程以安湊近了，跟她耳語，&ldo;對了，問你個私人點的問題，你哥他有女朋友沒？&rdo;
&ldo;啊？&rdo;芷蕎愕然，有點跟不上她的節奏。
這會兒，她終於慢慢意會過來。
程以安目光坦率，眼底，毫不掩飾對白謙慎那種嚮往和欣賞。
不知怎麼，芷蕎心裡就不大舒服了。
不過，她沒表現出來，垂了頭說：&ldo;沒。&rdo;
&ldo;真的？&rdo;程以安明顯很興奮，拍拍她的肩膀，&ldo;你是謙慎的妹妹，那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以後，你幫我注意著點兒，少不了你的好處。&rdo;
&ldo;……&rdo;
沒有料到，這個傲慢的女科學家居然如此不矜持。
芷蕎五味雜陳地敷衍了幾句，出了門。
白謙慎在樓底下等她，微微斜著身子靠在車門上，百無聊賴地翻著手機。
聽到她的腳步聲，他抬起頭，笑了笑，站直了：&ldo;都跟你老師談什麼了呢？&rdo;
&ldo;沒什麼。&rdo;她有點悶，不太想談這件事。
他把手放在她的肩上，輕輕按了按：&ldo;你要早說，你導師是她，我幫你疏通一下，就沒這麼多醃臢事兒了。&rdo;
芷蕎肩膀一抬就抖開了他的手，拉開車門，徑直坐了進去。
白謙慎沒料到她火氣這麼大。
過了會兒，他才緊跟著坐進去。
回頭一看，她抱著肩膀安靜坐在駕駛座上，不願意搭理他的樣子。她難得的沉悶、冷漠讓，白謙慎怔了怔。
半晌，他柔聲問：&ldo;怎麼了？&rdo;
&ldo;沒。&rdo;
白謙慎何其瞭解她？她說沒，又不搭理你，那肯定是有事。
他按了她的肩膀，把她的身子轉過來：&ldo;有什麼不開心的，跟我說。&rdo;
芷蕎把他的手甩開：&ldo;你送我回去吧，我累了。&rdo;
白謙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過，他到底不是個胡攪蠻纏的人。
&ldo;好吧。你回去好好休息，有什麼話，以後再說。&rdo;
芷蕎沒回頭，也沒說話，放在下面的手卻抓在了一起。
心裡一團亂。
窗外，不知何時雨停了，濕漉漉一片。慘澹的路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