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著聊著,就說起白謙慎此行的目的。
白謙慎沉吟了一下,道:&ldo;也不是什麼大事。容叔出了事,我爸挺難受的,又聽說了小姑娘現在無依無靠的,就讓我跟霍叔走這一趟,把她給帶回去。&rdo;
徐望山說:&ldo;是挺可憐的,年紀輕輕就沒了父母。&rdo;
又是一番寒暄,徐望山客客氣氣地告了辭:&ldo;我還有些事情,賢侄,你請自便吧。&rdo;
&ldo;您去忙吧,不用招待我。&rdo;
徐望山退到外面,忍不住會心一笑。
這麼年輕,起初心道是個愣頭青,他又生得這副模樣,還以為是個靠家裡蔭庇混日子的膏粱子弟。
閒聊幾句,卻是叫人刮目相看。年紀輕輕,一番話卻說得滴水不漏,頭腦靈活,跟千年老狐狸似的。
叫人挑不出絲毫錯漏。
身邊隨從說:&ldo;不過是乳臭未乾的小孩子罷了。您怎麼這樣在意?&rdo;
目光卻忍不住回頭打量,心裡咂舌。也有男人長這樣啊?他待的這部門,難不成是靠臉招人的?
&ldo;愚蠢。&rdo;徐望山冷笑,&ldo;你以為這個位置是誰都能坐的?&rdo;
&ldo;這是個什麼部門?&rdo;
&ldo;特級部門。&rdo;
&ldo;怎麼說?&rdo;
&ldo;涉及國家安全的案件,下面各部門都要靠邊站。他在的這個部門,要是上面派下來任務,到了地方,政府部門乃至地方部隊什麼的都要無條件配合。對外,都是保密的,我聽說他在別的部門還有職位,算是掩人耳目。&rdo;
&ldo;這麼牛逼?&rdo;臥槽!
徐望山說:&ldo;別小看他,年紀輕輕就升了校官,還身居要職,絕對不是泛泛之輩。我聽說他是首都中央軍校畢業的,各方面成績都是甲等。&rdo;
隨從微微一驚。
……
芷蕎換好衣服,從樓上下來,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樓下的青年。
他側對著她,負手而立,正仰頭看著面前的一副國畫。
身量修長,軍制筆挺,寬肩、窄腰,武裝帶一下全是腿,修長筆直。帽簷下,是一張端麗清俊的面孔,白璧無瑕。
相對於肩上的兩槓一星而言,這張臉顯得過分年輕了。
聽到腳步聲,他側頭望來,雙手仍負在身後,對她笑了一下:&ldo;先自我介紹一下,白謙慎。&rdo;
見他這身行伍打扮,芷蕎終於明白,為什麼之前在車上,他雖然不慍不火,卻不怒自威,神情自若了。
她覺得他的笑容閒適平靜,有種特別篤定的味道,雖然不咄咄逼人,卻有種迫人的氣勢。
她有點緊張:&ldo;首長……&rdo;
他笑了,抬手製止:&ldo;不用這麼見外。&rdo;
等她走到面前,才拍了一下她細瘦的肩膀:&ldo;小時候我見過你一面。這才幾年不見,就長這麼大了。&rdo;
芷蕎訝然。
只見過一面,隔著好幾年就能在紛亂的火車上一眼認出她?他是過目不忘嗎?
白謙慎看出她的疑惑,笑了笑說:&ldo;別誤會。因為工作原因,我對相貌這些方面比較敏感。&rdo;
芷蕎也明白了,心裡也有些好奇。
總感覺做這方面工作的,特別神秘,好像什麼都會,全能似的。
後面的相處中,白謙慎也恰恰展現出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