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掉金丹境鬼魅之後,周圍的黑霧隨之消散。
與此同時,書生雙眼中的猩紅色也逐漸褪去。
他趕緊聚攏周身的浩然正氣,將侵入體內的陰氣全部逼出來。
良久過後,他終於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
隨即他來到秦元跟前,以儒門獨特的見面禮,雙手作揖道:
“多謝俠士出手相助。”
“小生乃是太白書院賢人弟子黃塗,不知俠士如何稱呼?”
閒人弟子,黃圖?
e……這名字很別緻啊。
秦元隨即拱手回道:
“原來是黃圖兄,在下青雲宗弟子秦元,久仰久仰。”
緊接著,雲清瑤從隱秘處走出來,跟著拱手說道:
“小女子云清瑤,乃是秦師弟的同門,見過黃公子。”
聽見她的自我介紹,秦元不禁在心裡吐槽道:
自己多少歲了心裡沒點數嗎?怎麼好意思說自己是小女子的啊!
黃塗目不斜視,彬彬有禮地朝對方拱手作揖。
見他一副知書達理的樣子。
秦元和雲清瑤對他的印象都很不錯。
三人正寒暄著的時候,旁邊突然傳來一個弱弱的聲音:
“奴婢小七,見過各位黃公子、秦公子和雲小姐。”
聽見這個聲音。
三人同時轉身看向那隻身穿紅色嫁衣的狐妖。
與此同時,後者也同樣楚楚可憐地望著他們。
氣氛不禁有些尷尬起來。
雲清瑤輕輕拽了一下秦元的衣袖,小聲說道:
“師弟,我怎麼覺得這隻狐妖不像是壞蛋呢?”
秦元對此不置可否,小聲回了一句:
“師姐,好蛋和壞蛋,並不是靠感覺就能下結論的。”
雲清瑤若有所思,有些同情地看了一眼狐妖。
書生黃塗冷笑一聲,問道:
“胡姒,你可記得許安這個書生?”
聽到這個名字,狐妖不由得渾身一顫。
黃塗死死地盯著她,繼續說道:
“許安是我在太白書院的同窗好友,雖然他沒有半點修為,但是文采斐然,學問極高。”
“就連大宣皇帝都對他欣賞不已,一旦他步入仕途,定會前途無量。”
“可就在幾年前,他在臨江城遊學結束,回到書院便開始鬱鬱寡歡、茶飯不思,最終投湖自盡。”
“他在自盡的前一天,曾經問過我一個問題,為何人妖殊途。”
“為了弄清好友的死因,我便來到了這座臨江城。”
“如果我猜得沒錯,他心中一直記掛的那隻妖,應該就是你吧?”
話音剛落。
狐妖不禁踉蹌幾步,一臉不可置信地問道:
“許郎他……他死了?”
黃塗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朝她扔過去一枚玉牌。
對方接過玉牌一看,上面確實刻著許安的姓名。
天下儒門書院。
無論是普通學生還是修行弟子,都會腰間佩玉,以此給自己凝聚浩然正氣。
人在玉在,人死玉碎。
而許安的這塊玉牌,則是被黃塗用自己的浩然之氣重新恢復了原貌。
狐妖用手輕輕摩挲著玉牌上那兩個字,不禁淚流滿面。
“許郎,你不是答應過我,功成名就之時,就會來娶我嗎?”
“你看我連嫁衣都準備好了,可你……為何要食言呢?”
說完,狐妖抱著那塊玉牌放聲慟哭起來。
哭聲持續了半柱香。
仍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