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果又聽他的,自己這個將軍不就成了個擺設?
張信聞言冷笑一聲:“那謝將軍覺得北平的百姓是信你的,還是信燕王的?”
謝貴再次被噎住,看向張昺正要開口,卻見張昺擺了擺手道:“張將軍言之有理,民憤難平,咱們還是不要惹過多的麻煩,待入夜之後再去王府抓人吧。”
“可是大人,末將擔心夜長夢多啊……”
“謝將軍多慮了。”張昺不等他說完便將話頭截斷,“如今北平內外都是我們的人馬,燕王的兵都在騾子嶺,就算快馬加鞭趕了回來,也進不了城。派人加強北平九個城門的防守,務必將回援的兵馬阻擋於城外。只要過了今晚,咱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謝貴還要說什麼,張信已經雙手抱拳高聲道了聲“是”,領命而去。
到了戌時,北平的夜幕才姍姍降臨。熱鬧喧囂的大街漸漸寧靜下來,路上的行人,街邊的小販都各自收拾了物什,匆匆回家。
戌時中,張昺接到訊息,說北邊有不明軍隊賓士而來,經打探,發現正是燕王那三萬在騾子嶺秘密訓練的人馬。
張昺一拍桌子站起來,說了聲:“來得好。給爺把城門守好了。”然後率領張信謝貴等人立刻集結兵馬朝王府而去。
到了門口,守門的護衛軍士將他們攔了下來,搬出朝廷律例,說任何人不得擅闖王府。
謝貴脾氣急躁,抽出大刀就要上前,卻被張昺摁了回去:“不得魯莽,朝廷的確有這個律例。”說完之後轉頭看向守衛,笑道,“本官是新任的北平布政使張昺,聽說燕王病重,特地帶部下一同前來探望。”
“探病?”守衛看了看他們身後的兵馬,“沒見過探病還帶這麼多人的。再說了,我家王爺正在用晚膳,不方便見你們,你們還是明日再來吧。”
“小哥兒。”張信一聽趕緊上前,裝做熟悉的攬過那守衛的肩膀,“還認識我吧?我是王爺的舊識,早上才剛來見過王爺的,我看王爺病得那麼嚴重,便回稟了張大人,張大人在應天跟王爺也有些交情,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前來探望,還請您前去通傳一聲。”
“這……”那守衛略微思索了一下,點點頭,“那好吧,你們稍等。”說完便轉身朝裡跑去。
過了一會兒,那守衛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看著他們三人道:“王妃請三位大人進去。”
三人對望一眼,抬腳踏上臺階。
待他們進去之後,守衛立刻上前攔住了其他軍士的步伐:“王妃說了,王爺如今身體抱恙,不能打擾,三位大人可以進去,有勞將士們在門外等候。”
謝貴見狀皺了眉頭,附到張昺耳邊:“大人,謹防有詐。”
張昺還沒來得及開口,一旁的張信便搶先說道:“大人,要不你跟謝將軍進去,末將在外面安排軍士包圍王府。如今王府之內只有八百護衛,根本不足為懼,更何況大人手上有皇上密令,相信燕王不敢輕舉妄動。如若有何變數,只需口哨為令,末將定會帶領軍士闖進王府以助大人。”
“也好。”張昺不想在門口跟護衛們有所衝突,萬一打草驚蛇,讓燕王有所防備,調集護衛先發制人就不好了。雖然王府之內只有護衛八百,可一旦動起手來,也不好收場。如此裡應外合,最好不過。
王府之內一片安靜,偶爾會有三三兩兩的僕傭侍女經過,均會停下腳步,主動讓道行禮。
張昺謝貴跟隨領路的守衛,穿過中庭,走過迴廊,小心謹慎注意著四周的動靜,並沒發現有什麼異常之處,暗道朱棣果然沒有防備,心底漸漸放下心來。
到了朱棣用膳的來儀廳,見朱棣一家正圍坐在餐桌前用膳。
那守衛再次進去通傳,朱棣並沒有出聲,只是徐王妃說了句:“請兩位大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