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看向門口
——昨天學校進行了第二次聯考，根據以往的經驗，這個時間點差不多已經出成績了。
他心不在焉地一邊背書一邊盯著辦公室的方向，終於看見李麗的身影走進了教室。
李麗是林泉的同桌，也是1班的班長，成績優異，做事幹練。
自從1班可以按成績選座位開始，林泉跟她就一直是同桌，兩人經常互相查漏補缺。
李麗在林泉旁邊坐了下來，遞給他一張表格：
「班主任說這次總分第一是你。」
林泉開啟成績表瞟了瞟。
如李麗所說，他回到了第一名，徐燁第二，夏清逸第三。
「那個跳級的夏清逸這次不知道怎麼回事，半張物理答題卡都是空著的。」
「這會兒他正被耿老師拎著在辦公室訓呢。」
林泉目光落到夏清逸的物理分數上——52分，夾在前幾名的優秀成績中間十分突兀。
他不禁扶額，這也讓得太直接了。
李麗以為他不舒服，轉頭看過來：
「醫務室今天王醫生值班，反正晚上要換座位，你要不去他那裡開點藥？」
林泉摸了摸自己有點發燙的額頭，點了點頭：
「行。」
晚自習。
林泉捂著手背上的棉簽朝教學樓走去，臉色有點黑。
本來只是想去開個藥而已，測完體溫後硬是被盡職盡責的醫生按在那裡打了個吊針。
燒是退了，晚自習也快下課了。
幸好自己隨身揣了本單詞書，不然坐在那裡一兩個小時真的會無聊死。
臨近放學了班裡有點吵，林泉的座位在靠後門的最後一排，他徑直推門走了進去。
他的座位應該還在原處，畢竟排第一的林泉是第一個挑座位的，也沒人能跟他換。
林泉推開門時一愣。
夏清逸坐在他旁邊，而李麗換到了他前面。
嘖。
他差點忘了李麗是第四名，在夏清逸後面挑座位。
林泉隱去心底的不悅，若無其事地笑道：
「你怎麼坐到這裡來了？」
夏清逸看著他，額發下的黑眸乖巧地垂著：
「我想跟學長坐一起。」
「學長？」
林泉對這個奇怪的稱呼挑了挑眉。
「前輩高我一級，所以是學長。」
「……」回答得太過直白以至於林泉不知道接什麼話。
「那你怎麼來了這裡？」
好好地待在低年級不就行了？
「是我哥哥安排的，說是讓我提前一年考試。」
夏清逸滿臉認真地看著他，
「我哥說我如果考得好的話就能提前一年去大學，考得不好就當體驗一次，正常再讀一年。」
「這樣啊……」
林泉想起白天那張成績表，要是夏清逸物理不空著的話恐怕這次第一又是他，還真是有跳級的底氣。
真倒黴，偏偏在他最後一年碰到這麼個怪物一樣的天才。
幸好他在第一天就解決了這個隱患，否則他的保送資格肯定會被攪黃。
林泉倒是問心無愧，只要他次數夠了，之後就隨夏清逸發揮，大家互不幹擾。
最多再給他一些補償，要求隨他提，只要是林泉能力範圍內能接受的就行。
現階段就保持著這樣不近不遠的距離好了。
「學長……」
林泉回過神：
「怎麼了？」
夏清逸看著他，一雙黑眸在頭頂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濕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