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在忍耐,就算他已經具備了跟那個男人鬥上一鬥的膽量,卻不具備萬無一失的能力。
除了忍耐,除了順從,他什麼都做不了。時間不僅會磨平一個人所有的尖銳和稜角,還會絞碎一個人所有的理智。
柯皓塵知道自己快要發瘋了,心裡餵養的那頭獸,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衝破牢籠,咬碎他理智的咽喉!以前他一直擔心終有一天他無法再忍耐下去,會做出什麼跟那人同歸於盡的傻事,而今,柯皓塵總算有自信積蓄保持清醒下去了。
淡淡的目光落到包裹著層層繃帶的左臂上,執著的火熱將之取代。麒燼默,這個跟他的名字一般沉默寡言的少年,奪走了他所有的注意力和感情,也給予了他所希冀的溫度和慰藉。
有那個少年再,他會幸福的,柯皓塵這樣堅信著。更何況,少年的神奇讓他沒有了後顧之憂。柯皓塵心中終是慶幸的,起碼小默他能好好地保護自己不受傷害。
席墨染讀不懂他弟弟的眼神,這個他看他成長到六歲大的弟弟,已經完全褪去了曾經的純真無暇。從柯皓塵的身上,席墨染再找不到曾經的一絲一毫的影子。
悄悄地嘆了口氣,心底的揪痛已經變成了家常便飯,如果沒有這股愧疚和罪惡感支撐著他,席墨染都不知道他這些年能不能熬得下來。
“塵,就像你所說的,那個男人已經開始對麒燼默出手了,這次沒得手接下來肯定還會有其他的動作,要不要把麒燼默保護起來?”
席墨染並不想看到柯皓塵傷心的樣子,他知道自己可能再也得不到這個少年的親情,但是他想為他付出一切的心不會變,本著愛屋及烏的原則,麒燼默的安全他也就責無旁貸了。
柯皓塵不是不知道席墨染說的話極有道理,但是他的父親是個就算到了黃河都不一定回死心的人。他並不知道就算把小默藏起來,會不會還是危險重重。
皺緊的眉頭宣示了柯皓塵的糾結和不安,他總覺得那個男人早就看破了他的偽裝。畢竟他們最近接觸地實在頻繁,而他這張陌生的臉,就連個假名都懶得起,以前的資料肯定是一片空白的。
想到這裡,柯皓塵頓悟了。那個男人肯定是有意要當著自己的面演上今天這一齣戲的!這絕對是威脅!
眼底冒出怒火,柯皓塵咬緊了牙關,那個男人果然還是一樣的卑鄙。想來他的那些下屬也早就被收買了!
不斷攥緊的手臂繃緊,鮮紅的血色有沁透了潔白色的繃帶,將一直坐在邊上的席墨染嚇了好大一跳。
“塵!你做什麼?!放鬆點!傷口都裂開了!”席墨染刷地站起身來,急得哇哇大叫。手臂揮來揮去的,最後狠狠地按住柯皓塵的雙肩。
柯皓塵眼睛直直地盯著前方的某一點,沒有焦距的眸表明現在神遊天外的他根本聽不到外界的一點聲音,所以也做不出半點反應。
血色越來越濃,鼻間吸進來的空氣都帶上了血腥味。席墨染急得滿頭大汗,眼眶都紅了。扭頭看向病床上邊的紅色按鈕,飛快地鬆開柯皓塵的輕微顫抖的肩膀,狠狠地暗了下去。
“塵,你冷靜一下!”重新握住柯皓塵的肩膀,使勁兒地搖晃著,席墨染臉色難看地看著眼前失神的少年。
柯皓塵身上流露出來的仇恨,憤怒以及哀傷讓人為之驚訝,這樣一個十來歲的少年,他的身體裡面居住的靈魂到底承受了怎樣多的痛楚?
外面傳來紛亂的腳步聲,叮叮噹噹的,還有小推車被人飛快推動的聲音。不一會兒病房的門被人哐的一聲撞開,一名醫生,幾名護士一臉焦急地衝了進來。
見到席墨染和柯皓塵現在的情形眾人先是微微一愣,接著又看到柯皓塵左臂上那已經差不多完全被染紅的繃帶。
戴著金絲邊眼鏡的斯文醫生不過三十歲上下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