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哆嗦著抓著我爸爸的手,養父蹲在我的腳邊,養母緊緊地抓著養父的胳膊,他們都流淚了。
艾叔的主治醫生安慰性地笑著說:“別緊張了,已經止血了,去做個腦ct吧,沒啥事兒的話,就是一般的皮外傷。”
養父輕輕地抱著我,把放在了小推車上,爸爸推著,艾英一直抓著我的手,任憑眼淚沖刷著她的臉。
檢查結果出來了,沒有造成腦震盪什麼的,看著片子和處在“昏迷”中的我,養母哭著求艾叔的主治醫生說:“醫生啊,救救我兒呀,他咋還不醒啊,求求你啊,求求你啊!”她說著就給醫生跪下了,哀求到。
醫生急忙攙起來了我養母,把她拉到我的嘴邊,笑著說:“您聽聽,就知道,你兒子為啥不醒了,嘿嘿嘿。”
我媽媽一邊擦著眼裡,先趴到我的嘴邊,仔細地聽著,“這,這,咋還打呼嚕啊,這,這,是打呼嚕嗎?”她充滿疑惑地,用淚眼看著周圍的人。
我養母也急忙聽著,並給我擦擦臉上的灰,“好像是,唉,這個姓艾的,該死!”她非常心疼地用她的臉,貼著我的臉說。
醫生最後笑著說:“這是個少找的好孩子,幾天都沒有閤眼了,一直在跑前跑後的,親兒子,能做到的也不多啊,嘿嘿嘿。”他嘆息著說,又對我爸爸和養父說:“你們看啊,是在艾隊長的病房裡,趁著艾隊長的機會弔水呢,你們還是做其他的打算呢,這個你們是父母,自己做決斷吧!”
爸爸生氣了,對醫生說:“走,我們回家裡去吊水!”他說著示意我養父幫助一下,他就背起了我,我養父扶著就要往外走了。
在這一瞬間,艾英崩潰了,拽著我的腿,大哭著,引來了很多人圍觀,“不能走啊,不能走啊,不能走啊,不能走啊,我不讓走啊······”她死死地拉著,往她爸爸的病房拉著。
養母心疼了,“艾英啊,讓常書走吧,不然,早晚會被你爸爸打死的!”養母和我媽媽都使勁兒地掰著她的手,能看出來,她們都是生氣到了極點了。
“嬸兒啊,不能走啊,我爸要是再打他,打殘了,我養著,打死了,我就陪他死,我陪著他,我陪著他,我陪著他,不能走啊,不能走啊······”她大哭著乞求著我養母和媽媽說。
爸爸和養父不忍心了,只好順著艾英的勁兒,回到了艾叔的特護病房。
很快護士來我吊水了,養母和我媽媽準備好了熱水,想給我擦擦臉什麼,養母剛拿起毛巾就被艾英拿走了,她給我擦著,一點一點地擦著,大滴的淚水滴在我的臉上,笑著說:“癟犢子,等你醒了,我再收拾你,看你睡的香的,嘿嘿嘿。”
艾英的媽媽非常歉意了,“春兒啊,花兒呀,你們回去吧,放心吧,我,醫生,護士,還有局裡的領導,都批評老艾了,他知道自己錯了,你們要是沒有出氣的話,再打他一頓吧,嘿嘿嘿,唉。”她苦笑著對我爸爸媽媽和養父母說。
艾叔也撐著雙柺,非常尷尬地笑著看我養父母和爸爸媽媽,“唉,你們要打要罵,隨便吧,唉,我錯啦!”他說著想打自己的臉,我養父抓住了他的手。
此後,我陷入了昏睡中。爸爸媽媽和養父母都不放心,一早就就來看著我,在午飯前就回家了。
在中秋節的下午三點左右,我迷迷瞪瞪地起來了一次,在艾英的引導去下了衛生間,但艾叔還拄著雙柺一把把艾英拽出來了,他忍著疼痛,幫著依舊閉著眼睛的我,解了小便,然後叫著艾英和她媽媽把我攙回了小床上。
就這樣又睡到了國慶節上午的12點15分,才在頭皮疼痛中漸漸醒來了。
我閉著眼睛長舒了一口氣,輕輕地伸了一個懶腰,就慢慢地坐起來了。看著艾英他們全家,尷尬地笑著:“哼哼哼,睡著了,哼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