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艾英就站在我家門口了,“不死,不死,不死,快點,我數三聲,一,二······”
我嚇壞了,急忙光著屁股、光著腳丫就出來了。
她看到我,急忙捂上了眼睛,“我數三聲,去穿上衣服,一,······”
當我想回屋的時候,養母拿著短褲出來,笑著看著捂著眼睛的艾英,給我穿上了,“艾英,好啦,睜眼吧,哈哈哈。”
艾英穿著一條花裙子,掐著腰,“笑!”嚴肅地對我說。
我摸著肚皮,納悶地說:“笑,笑啥呀!”看著漸漸升起的夏天的太陽,熱氣也漸漸升騰,早起知了的叫聲,讓人煩躁。
她突然就火冒三丈了,“我讓你笑,你就笑,笑!”她說著就要拽我的耳朵,我嚇壞了,急忙躲到養母的身後。
養母笑著說:“艾英,別拽了,你看看,腫的,再拽都能成豬耳朵了,嘿嘿嘿。”
但艾英不理她,繼續圍著養母追逐我,“你敢不笑,你這是不把格格當公主啊,笑,不笑,我只要逮住你,不把你耳朵拽掉,笑······”
我突然想起來了,急忙停下了,“格格,格格,我笑,我笑,你別拽,我笑,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我伸手擋著她,害怕她再拽我的耳朵,哭喪著臉,“笑著”。
她停下了,聽到我的“笑聲”後,左手掐著腰,右手指了一下我,就轉身趾高氣昂地走了。
看著她走回她自己家的身影,我摸著傷疤還沒有完全褪去的光頭,對自己的人生真正地感到了一種莫名的恐懼。
吃早飯了,養母煎的餅子,我們都津津有味地吃著,玉喜姐姐突然笑著說:“不死,你咋不給你媳婦送點去,嘿嘿嘿。”
三個哥哥也都跟著起鬨了:
“去吧,拿點,給你媳婦送去,不然的話,她還拽你耳朵······”
“不死,你要學會疼媳婦,萬一,她知道你不給他吃,她再拽你的褲衩子,哈哈哈······”
“不死,你要是還敢叫她媳婦,今天,她只要敢拽你耳朵,我就敢拽她耳朵······”
養母笑著打著他們,“行啦,你們看看,腫的,再腫很點,都夠一盤菜了,不死,咱不聽他們的,哥哥姐姐都是和你鬧著玩的。”她和藹地摸著我的頭說。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好吃,哼哼哼······”我笑著看著他們說。
玉喜姐姐非常驚訝,“壞啦,壞啦,不死,這下徹底被艾英給改變了,都不會笑了,哼哼哼,不死,你以後,真打算這樣笑啊,哈哈哈。”
他們都笑著看著我,希望得到我的答覆,“你們上學忙,沒有人管我,我不這樣笑,她還拽我耳朵,咋弄啊,哼哼哼,哼哼哼。”我苦笑著說。
養母聽到這話,很是心疼地把我摟在懷中。
正當我們吃著時候,艾英又在院子裡大叫了,“集合,集合,到街上,去看打架的去,集合了,去看打架的去,集合了,街上賣化肥農藥的,姓常的打架了,快點去看熱鬧啊,就是那家超生游擊隊家,生了七個孩子,還有一個最小的,被尿淹死的那家姓常的啊,打架了,快點啊,看熱鬧啊······”她把雙手放在嘴邊,做成喇叭的樣子,蹦著跳著,咋呼著。
很快院子裡的住戶們,呼啦一下就都跑出去了。
哥哥姐姐們甚至養父養母也都跑著去了,我沒有動,我認為:這和我有啥關係啊,姓常的打架,打去唄,打誰誰疼。
看著一個家,就我自己了,我慢條斯理地吃著。
原本喧囂的整個院子,也突然安靜下來,我感到有點慌慌的。
我正吃著的時候,就聽到有人跑過來了,把門弄的咣噹一下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