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孫承蒙祖蔭,何錯之有?
更何況,從武並不是一件輕鬆容易的事。
每一個能夠將他們趕下來的人,習武所受到的痛苦,也必定比他們多許多。
所以,看著擂臺上正在激烈對戰的衙內們,這些士卒們的眼中,只有羨慕、欽佩和炙熱的希望。
此刻在擂臺上守擂的人,是韓讓。
韓德功執掌京營的時間畢竟還短,就底蘊而言,如今的京營也遠不如御林軍和灞上軍營。
幾個回合後,京營就敗北了。
但京營內部的將領兵卒們又不甘心,於是,就將“少帥”請出。
以韓讓如今五品的武道修為,再加上勤修不輟的定軍槍法,尋常士卒間,絕無敵手。
而成年將領中,縱然有能勝於他者,也必然年長一輩於他,又怎好上臺以大欺小?
勝之不武。
因此,當韓讓將普通士卒清場成為擂主後,比武終於迎來了今天的重頭戲。
第一個上場挑戰韓讓的衙內,是李芳。
其父為武田侯府現襲三等子李定,任天府軍團都指揮使一職,手握兩萬五千雄兵,鎮守一方。
實權親貴武勳出身,再加上極為出色的根骨,使得李芳有了絕大多數人所沒有的從武基礎。
不僅如此,由於蜀中多名山,名山多武林,得益於出身之故,李芳除了修行自家家傳武學外,還多拜名師。
比如說,青城山的一代武宗玄空真人。
再比如說,唐門……
種種優越的從武條件相合,使得李芳年不過十七,已經是五品高手,勝過其父了。
也正因此,才使得李芳極為驕傲。
同輩之人,除了傅安之外,目無餘子。
儘管他早就聽說過賈環的種種傳聞,還有人傳說賈環是什麼七品以上的大高手。
但對於這種說法,李芳從來都是嗤之以鼻。
如果說賈環從孃胎裡開始練,而賈家先祖還都在世的話,李芳或許還有可能相信這句話。
可是他卻調查過,賈環在八歲以前,只是一個病懨懨的庶孽。
因此,李芳以為,賈環的種種傳說,不過是榮國一脈的大佬們,故意傳出來替他揚名的。
畢竟,榮國一系確實需要一個旗幟來聚攏一下渙散的人心。
明白歸明白,但李芳卻極瞧不起這種做法。
驕傲的年輕人,對於名氣比他大的同齡人本就不服氣,再加上得知最寵愛他的姑姑,因為賈環逼迫恐嚇的緣故,被休回家,更被李芳視為奇恥大辱。
從昨日歸家後他就對賈環大罵不已,一直到今天早上被牛奔撞到,發生衝突後,還把牛奔幾人打了一頓。
儘管後來賈環帶了幾百號“馬仔”,也把他們痛揍了一回。
可李芳心裡卻並不服,因為他認為賈環等人不過是以多欺少……
平均四五個打一個,勝了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所以,趁這個擂臺之機,他想找回場子。
李芳的確有驕傲的本錢,一柄劍使得出神入化。
劍招華麗,如繁花似錦。
在熊熊篝火的照耀下,劍花如雪浪一般,朝韓讓攻去。
這般威勢,別說大部分兵卒,就連許多本極不耐煩的王公大臣,見到如此好看的劍舞,都紛紛叫起好來……
只可惜,李芳面對的,是一個上過沙場、經過大戰,甚至圍剿過武宗的“老手”。
韓讓與李芳不同,李芳雖然也有拜師武宗,可是,極為自負的李芳,不止拜過一個老師。
師出多門,實乃武學大忌。
縱然學的磅礴複雜,卻也會使得師父們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