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昨日。
低啞的聲音再次響徹於耳畔,字字皆是控訴。
“你們做妖怪的,都這般擅長騙人嗎?”
“你接近我的目的是假的,可你說再也不騙我了,我都原諒你了。”
“可是你,我沒猜到的,還是不說……”
“怎麼?”
“只說不騙了,沒說不瞞著,是嗎?”
“你以為,我都不知道?”
“師兄當年來上清宮,不是偶然,他那麼小,又不會武功,路上那麼兇險,他一個人熬不過來的。”
“應天州那鹿蜀,一直跟著他,對吧?”
“你們能護他一路,就保不下二師伯嗎?”
“或者,二師伯的死是不是你們謀劃的呢?”
“只為尋一個合理不被懷疑的由頭,將訊息帶到上清宮?”
“那你呢,妤月!”
“你也在嗎?”
“你是否,也看見了我二師伯是如何死去的?”
“你們利用完,有將他的屍首好好安葬嗎?”
“還是,暴屍荒野呢?”
“你們到底算計了多少?”
“謀劃的多早?”
妤月愈發的將人圈緊,容浠還在一聲聲的控訴著,聲音已然逐漸微弱。
不,不是的,分明是振聾發聵。
“乖乖,你……”
“還信我嗎?”
“我真不知……”
容浠失笑一聲,“那,容燦呢?”
“你為什麼不說?”
“你到底……還瞞了我多少?”
“你們這群妖怪,都沒有心是不是?”
妤月顫抖道:“我……”
“我錯了。”
容浠失笑一聲,逐漸沒了動靜,或許是說累了,亦或許是疼暈了。
已然生靈的劍刃,所刺出的傷口,早已非比尋常。
妤月見狀即刻將人抱起走回屋中,放於床上。
隨即動手處理傷口,急切萬分卻又生怕下手重了。
片刻後……
眼見腹部的傷口不再滲血,瞧著像是包好了。
但最外層的布條依舊滿是鮮血。
一番折騰翻看後,猛地發現,其實是自己掌心處流出的。
方才放下心來,緩緩的癱坐在床側。
呆愣的望著掌心的傷口出神,心中思緒萬千。
方才的一字一句,回來在腦海中交錯翻湧。
一個接一個的,激起驚濤駭浪。
而後只留一句,深深刻入眼眸之中一般。
‘你們這群妖怪,都沒有心是不是?’
心?
修行者常說,修道先修心。
族中長老亦曾說:沒有道心,即便是攬盡世間盡數靈氣,亦無用。
但從來無人能具體說清,何為道心。
如今想想,無論是如何,最初的雛形,應是憐憫之心。
憐憫眾生,是成道的基礎。
而人族修士,大多數皆有此心。
而妖族,只一味的追求道行高深……
所以,這便是得道修士中,少有妖修的緣由嗎?
妤月握緊手掌,任由鮮血再次滲出瀰漫在掌心。
似如夢初醒一般,方才瞭然於心。
獨善其身修不成大道。
我,從一開始,便錯了嗎?
“你就這般看著,傷口就能自己好?”
妤月被這聲音一驚,猛地抬頭望過去,只見容浠不知何時已然醒來。
此刻正怔怔的望過來,神情淡然。
妤月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