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木拿著高香,盛夫人捧著食盒,二人一道走著。
皆是笑臉盈盈的模樣,一路說笑著往祠堂走去。
一進門,便瞧見盛遇一副早已等候多時的模樣。
盛木滿臉欣慰,卻在走近之時瞧見其身上四處都被包紮。
疑惑道:“怎麼回事?受傷了?”
盛夫人關好門,聞言也是一臉急切的走近。
“你這!”
盛遇笑著解釋道:“哦,我清理屍體時,那些野獸忽地發狂。”
“我就順手都給弄死了,受了點皮肉傷,不礙事的。”
盛木拉著其看了又看,“那些牲畜餓極了,想來是護食。”
盛夫人皺著眉,抬手輕捂住鼻間。
低聲問道:“那你可有被人瞧見這一身傷口?”
盛遇回應道:“不曾,我走後門回來的。”
“傷口也都是我自己處理的,沒叫人瞧見。”
盛夫人點頭道:“那便好。”
“這種時候千萬不能叫人抓住把柄,一絲的端倪都不能有。”
“這樣,你傷好之前,就待在祠堂不要出去。”
“對外只說,叫你在此罰跪呢。”
盛遇點頭接受,並無怨言。
盛夫人很是滿意的將飯菜取出來,擺上供桌。
盛木取出三炷高香,正要點燃,卻閃過一絲疑慮。
“盛遇,這最高的老祖牌位怎麼往下挪了?”
盛遇聞言笑著取出一塊無字的木牌,“父親,我方才在這叩拜祖宗。”
“忽然想著,咱們盛家,沉寂多年。”
“日日念著列祖列宗,但實則祖上一直都甘願依附於姬家。”
“這兩年興盛起來,也全是您和爺爺一番籌謀的功勞。”
“思來想去,分明您和爺爺才是最該受後輩供奉尊敬的存在。”
“您還尚在,我便做主將爺爺的骨灰挪到了最高處。”
“但恐叫下人瞧見生出事端,便制了一塊無字木牌來。”
“待日後事成,在重新篆刻上去。”
盛木聞言上前望去,果然原本放著親爹骨灰的盒子是空的。
點頭讚許,“好,也好。”
“確實,若是祖上不作為,什麼功勞都叫姬家承了去。”
“咱家也不至於如此受氣。”
盛夫人於一旁附和道:“姬家一群人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也不知盛家列祖列宗,怎麼就這麼死心塌地的跟隨!”
“想當年我母親,分明也是明媒正娶嫁進去!”
“這群人就是看我母親,只生了我。”
“不就是看我是一介女流,對我……”
盛木聞言拽著盛遇迴避,“趕緊上香吧!”
“你娘又開始了!”
“這一說起來就沒完沒了。”
盛遇笑著將點燃的高香遞給盛木,陪同盛木一併跪下。
三個響頭一併磕下,盛木奉上高香,望向那最高處。
凝重的開口道,“爹!”
“你在天有靈,千萬要保佑盛家此後繁榮昌盛啊!”
說罷轉身望向盛夫人,示意其過來。
盛遇起身,將位置讓給盛夫人。
站於二人身後,望著二人一下又一下,鄭重的磕著頭。
嘴角微揚些許弧度,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時過境遷,此後數載,這般笑意總會在盛木的身後浮現。
在每一次盛木祈禱磕頭的時候。
再往後,是勸說其與靖國合作的時候。
安慰其不過是各取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