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晦氣,其實也是為了方便給她上藥吧。畢竟這一身的傷,確實很礙眼。
難怪他讓人給她準備的,是如此輕便的衣裳,原來是為了方便脫了上藥。
柳依依左右掃視一圈,看不到別的女子,眉頭微微皺起,視線最終停留在獨孤銳的身上,心中孤疑:“你……”她欲言又止。
因為王府裡除了年級偏大的嬤嬤,根本就找不到年輕女子,再加上柳依依不習慣被人近身伺候,所以沐浴更衣這類會被人看光光的事情,她一般親自動手。
但如今若是上藥,背部的道道傷疤,她可不認為自己可以搞定。如此,便需要一個人來幫忙了。
可是,眼前卻只有他一人在,莫非,他是忘記了讓人來幫忙?
下一刻,靈光一閃,柳依依瞪著漆黑的雙眸:“該不會是你來給我上藥吧?”她心裡這麼想著,也這般毫不修飾地脫口而出了。
琉璃般的眼眸微動,獨孤銳不動聲色地掃了她一眼,淡淡說道:“有何不可?”
有何不可?問題大了去了!
柳依依如鯁在喉,幾乎說不出話來。好半響,才僵著臉:“王爺,這於理不合。”
“你在王府受的傷,本王願意為你負責。”他臉色如常,不顯山露水。
“負責?王爺說的負責,是說給我上藥,還是說,王爺要以身相許?”柳依依有些沉不住氣。
即便兩人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可在柳依依心目中,那不過是為了解蠱毒,迫不得已而為之,若是讓他上藥,她自認為還做不到。
然而看他此刻的眼神,分明就是那種“你全身上下本王哪裡沒看過”的意思,看的柳依依氣結。
獨孤銳能理解她女兒家的矜持,轉念一想,也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竟彷彿聽不懂她的意思一般,問道:“你希望是哪一種負責?”
她若是真要讓他迎娶她,也未嘗不可。想到皇兄的要求,他眼神微暗。雖然早有預料,但元纖纖是一個變數,想到柳依依可能會出事,他的心微亂,不由自主地走近她,扣住了她的手腕。
潛意識明白如今最好是先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等兩個月之後再接她回來。但柳依依肯定不會願意,他知道,她一直想為侯府平反,只是他卻不能告訴她,柳謹晏是他的人。
是的,今天的事情,是他與柳謹晏演的一齣戲,只為了讓獨孤流風信任柳謹晏,但他怎麼也想不到,皇兄會令春華會從中插了一手,當他發現柳依依當真不見之際,心臟一陣一陣的緊縮,那滋味,他再也不想嘗試第二遍!
他想清楚了,即便皇兄以兩個月為期,若這兩個月會導致他與柳依依分開,他不會再放任。春華是皇兄的人,今天的事情絕對不能再發生。
柳依依抿了抿唇,兩人的距離太近,他的氣息令她小臉微紅,神情不自然地偏了偏頭,“王爺居然紆尊降貴幫我上藥,依依真是感到惶恐,三生有幸呀。希望王爺下手的時候輕點。”
嘴上說著惶恐,面上卻沒有任何表情。甚至,似乎是為了躲避,不想跟他討論要以身相許的負責了。
是了,兩人都坦誠相見過,又何必矯情,不過是上個藥罷了。柳依依心底為自己暗暗打氣。
但,下一刻,她再也維持不了雲淡風輕的表情,瞠目結舌,以為自己聽力出錯了。
“脫衣,躺到床上去。”
“你……你說什麼?”柳依依幾乎要掏掏耳朵。
獨孤銳頓了頓,看她這幅模樣,便知她誤會了。
但很快,不等他再重複,她也知道是自己反應過大。他不過是為她塗藥罷了。
按照他所說的,她坐在床上,雙腿盤起,將微溼的長髮撥動至一邊。隨後衣衫半褪,背對著他:“好了。”
獨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