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一切直到她父親的死,他何曾給過她任何理由?
這麼深刻的教訓跟隨了小半世,在夢境與現實中縈繞不去,她還能相信關於商安然的這一切與他沒有半點關係?
旋眸,看向餐廳喏大的玻璃窗。
暗蕩簾外,一窗無月。
*
飯後祁亞盛要送她,楚醉推說想一個人走走,本來祁說現在太晚了,不放心她一人在外邊走,她卻仗著大城市的燈火通明為理由將他最終推走。
漫無目的的行走間,足足走了半個小時有餘,不知不覺竟走回了C大附近的馬路,她攏了攏衣裳,夜涼如水,很想找一處溫暖的地方坐一坐,心頭想著,腳步便已經不由自走的走進那座老舊的小區。
小區雖老舊,完全是老式樓房的風格,但終究還是她所熟悉的,曾經住了半年,現在閉著眼睛數著步子也能找到那棟樓,卻是在樓下駐足許久。
抬眸看向那座房中昏黃暖人的燈光,她眯了眯眼。
曾經在漫長年月裡惟有這虛無的寄託,才能聊以慰藉已走到絕處的相思。
看了許久,她才陡然想到,那屋子不是沒有人住麼?怎麼會亮著燈?
轉念一樣,又笑自己的愚鈍。
估計是那家飯館老闆的妻子又來收拾房間了,真是個好人,都這麼晚了還來收拾房間,看著手腕處的手錶,指標指在半夜11點的方向。她一時無話,想到就算上樓進去也只能說些感謝的話,反倒互相都不好意思,她只是想尋個近處取暖,不想找尷尬,於是靜望了許久,便旋身離開。
走出小區,不遠處駛來幾輛還在夜裡來回奔跑的計程車,上車時目光略過停放在小區外的幾輛車,一輛黑色的SUV在夜裡映出寂寥的月色,她未看清車牌的巧妙之處,計程車便已絕塵而去,眼前映入霓虹。
日子如流水,卻無人知曉暗中的洶湧。
近來軍區莫名出現內亂,掌實權的陳司令莫名被眾的排擠,受到嚴重威脅,不得不暫時放了些權,稱命於家中靜養,暫時不問政事。
當然這些僅僅是暗下的風起雲湧,軍區的事不好向外透露,外邊沒聽到任何風聲。
星期三,楚醉處理好手中的企劃案,又將郵件中與自己有關的部分圈點後整理出來,攜同趙秘書與助理一同到辦公廳找到副書記談攏了改造專案的一些利弊。
楚氏由此開始陷入一徑的忙碌狀態,員工皆加班加點的工作,雖然偶有怨聲,但至少忙碌與工資是成正比的,閒了太久的人多期待這種幾個專案一起壓在手裡忙碌的日子,等到下月發工資的時候,絕對會是一筆不小的專案。
下週一要去辦公廳正式開會,楚醉叫秘書等人將企劃案按照副書記的指示重新更改,週末時難得的清閒,整天關在家中上網,在網上查著那塊林地的資料,還有將要改遷的百貨商場的一些相關的需求資料。
正專注著,沒察覺到房門被輕輕推開了一條小縫,沒多久,她正記錄著電腦上所查到的一些重要的資料,忽然一小團黑影撲了過來,大搖大擺的爬上她的桌子,整個軟綿綿的小身子趴在桌子上,探過來一張無辜的臉,大的有些離奇的雙眼水汪汪的看著楚醉:“媽咪~~~”
這麼幾個月,楚醉難得在週末時整天呆在家中,歆歆一臉興奮的從客廳裡跑上樓,又悄悄鑽進了她屋子,滿臉的開心。
楚醉笑著將女兒從桌上抱起,摟進懷裡,輕撫著她的頭髮:“小懶豬,剛剛不還是在睡覺?什麼時候醒的?”
歆歆週末的時候常常會睡的天昏地暗不到中午不起床,當真是孩子簡單睡覺都睡的那麼心安理得沒有愁事。
“唔,人家起床後,外婆說媽咪今天有在家,人家就上來啦!”歆歆把玩著楚醉胸前的扣子,又將臉貼在她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