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就是兵家必爭之地。前天啟州城破,北晉的鐵蹄入城,到處燒殺搶掠,一時間屍橫遍野,鮮血染紅了護城河。
晚間,該是蕊黃處理事務的時候,她翻看著部屬遞上來的檔案。檔案已經堆成了小山。日夜遊神不停的跟蕊黃將著各家各戶的情況。
這個時候一陣人的腳步聲飛快地奔了過來,是一個頭戴綸巾的年輕書生,他手裡拿著一根扁擔。進了城隍殿,對坐在那裡的城隍老爺泥像怒目而視,他一手扁擔撐地,一手指著城隍發抖道:“啟州城隍,你枉為一地城隍。受著人間的供奉,卻讓啟州的土地受外族踐踏,讓啟州的百姓為禽獸蹂躪。我今日一棍子將你敲碎了,不要你也罷了!”說罷,他拿起扁擔就要跳上神壇,要將城隍像敲了。
“小哥,世間烽火,為何怨這泥胎?”蕊黃顯出了一個身著襦裙的中年婦女模樣。走到殿前問這個書生。
那書生看見有人過來,他指著城隍說:“他是一地的守護神,沒守住城池。和人間官員丟了城池有什麼差別?難道不該敲了!城南那裡,北晉蠻子讓俘虜的男男女女,自己挖坑,活埋自己……”說完他蹲下嗚咽起來,他很傷心。
“奶奶!奶奶!”蕊黃看見夜遊神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做天界的神和地下的神,第一個差別就非常明顯,天上凡是有點職位的女神仙都叫一聲“娘娘”,地上就以“奶奶”稱之,這檔次差地不是一個兩個了。
“什麼事兒?”蕊黃問。
“北晉人要活埋人!一千多人,婦孺老幼!這些不是在生死劫數記錄本上的。”夜遊神說的也正是書生所言。
書生蹲著正哭,沒有發現眼前的這個人,一瞬間沒了。蕊黃奔到了城南,看見那裡點燃著火把一圈人在一個大坑前。而坑裡面的人密密麻麻的擠在那裡。
“快填土!”一個將軍模樣的人,扯開嗓子叫道。
那些兵丁,用鞭子抽打著坑前的人,叫嚷著要他們填土,有一個兩個已經開始剷土,往下拋。蕊黃捏了一個訣,那些土全部都往上走,停在半空中之後,又緩緩落在了坑地周圍。蕊黃結下了一個結界。
蕊黃下了令籤,召喚來了司此地雨水的南湖水君,他倆立於雲頭,蕊黃道:“北晉攻城統帥罔顧天理人道,意圖坑殺無辜民眾。請水君令雷電二將,降罰於他!”
“城隍放心!小龍立刻安排!”南湖的這位水君,已經耐不住性子了,護城河中的血匯入他的南湖,這些天整個南湖都是一股子血腥味,他也憐惜本地百姓,可作為一地的水君,降雨什麼的,只要不是有天罰,他還是能夠自行調配的。其他的卻是愛莫能助了。
雷公電母聽令站上雲頭,一道道閃電將夜空照地透亮,打在了北晉攻城主帥的帳篷周圍。那主帥是既然殺人如麻,膽子自然比天大,走出帳篷,指著天空道:“見他娘鬼了!老子不信邪!給我殺!”
“將軍!殺不了!鞭子都抽不上去!”旁邊的人提醒他。
蕊黃回到城隍廟,讓文武判官提來了這兩天攻城死亡的北晉將官魂魄。那魂魄看見堂上坐著一個年輕容色出眾的女子,穿著緋紅色官服。身邊站著一高一矮兩個中年男子。兩排皂隸齊刷刷地看著他。
“趙祖蔭,北晉冀城南門外趙家溝人士。十五歲……”判官念出魂魄的背景。
“兩國交戰,兵將斬殺敵軍,並不算惡業,然殺死無辜百姓,必遭天譴!”蕊黃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