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叫上阿龍嗎?”
李乾朗認為這是件極為棘手的事情,能做出欠債不還的無非是兩種人,這第一種就是那種做生意失利或者家裡落難的不得已才欠下大額債務,實在無力償還的才被迫淪落至此。第二種的就是那種最為可惡的老賴,家中明明有錢,可他們就是享受那種折磨債主的感覺,那種掌握被人的高高在上位高權重的感覺。要是文井遇到第一種那還好說,對方若是淳樸善良可能會把房子乖乖騰出來,要是遇到第二種,那文井這小體格豈不是會讓那些惡徒欺負了。
文井被他問的一愣,轉頭看向那邊工位的阿龍,他也在忙,準確來說,每一個警員都在忙。文井搖了搖頭,嘟囔了一聲算了吧,領著李乾朗出來了。警局的停車場停放著很多的警車,文井帶著李乾朗上了其中的一輛警車,兩個人開車準備去見將死之徒了。路上車水馬龍,窗邊馳過的車輛揚起的波瀾推不動李乾朗的死寂的心,其實他自從恢復記憶之後,原本那個穩重的李乾朗不見了。變成了一個滑稽、癲狂有點沒心沒肺的樣子,其實只有他知道,他是想用這種樣子來掩蓋自己心。就像是被一片乾枯的落葉嚴密蓋上的死寂黑潭水,看似表面生機勃勃實則下面寂靜如死。李乾朗正神遊天際之時,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衝著文井問起了一個人。
“對了,我想起來一件事,那位老闆娘怎麼樣了。”
“嗯?那位?”
“我送去醫院那位。”
“哦,想起來了,你不是委託我照顧她,老大覺得耽誤我工作,以受害者的身份替她申請了個補助,請了個護工照顧她,就在王震被抓的第二天醫院那邊來了電話,一箇中年男人把她接回家了。醫生說那人瘦骨嶙峋渾身是傷,覺得可疑就給我打了個電話,用公安系統一查,那人確實那女人的哥哥,那女人見到他哥哥也不鬧了也不傻了,兩個人辦出院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