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自己在責問他一樣。
這確實是他自己的孽債,無論如何也躲不過去的。
平時他的口才可謂是雄辯滔滔,但是現在在瑪麗亞/蘇菲的逼視下,卻發現自己很難躲閃過去。
“我暫時……也沒辦法怎麼樣。”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乾脆說了實話,“現在是我的外祖父弗朗茨皇帝在懲罰她,我現在還沒辦法去強行改變他的主意,我的力量還不夠強……但是終有一天我能夠讓他掂量一下我的意見,等我走上皇座,那時候我有的是辦法逼迫他解除所有懲罰。”
“嗯,聽上去是很有道理。”瑪麗亞貌似理解地笑了起來,然後反問,“那麼您認為您什麼時候能夠登上皇位呢?一年,兩年,還是十年?或者是永遠?她就得一直等著您飛黃騰達嗎?”
“我認為要不了十年那麼久。”艾格隆傲然回答,“雖然現在兩位可能覺得可笑,但我認為時機已經接近成熟,我很快就能夠摘取那枚最耀眼的果實了。”
其他人說這話的時候,會顯得狂妄自負甚至有點可笑,但是這個少年人說出來的時候,卻帶有一種莫名的說服力,以至於國王和公主都忍不住稍稍動容。
“好,那就當您能做到吧——可是這期間怎麼辦?就任由她們兩個忍受如此殘酷的對待嗎?您這種表態跟什麼都不做,有什麼區別呢?”瑪麗亞公主進一步逼問,“您最好想想,您離開奧地利已經一年多了,也就是說珂麗絲忒爾已經一歲了,眼看就要到開始受教育的時候了,難道您忍心讓她懵懂無知地開始自己的童年,遠離王室公主應有的教育嗎?那到時候哪怕您賜予她多少榮華富貴,也不會讓她受到周圍人的認可。”
艾格隆突然發覺瑪麗亞說得很對,這確實是個大問題。
對於自己和蘇菲的私生女兒,奧地利官方雖然不至於下毒手,但是指望弗朗茨皇帝陛下把她當成親孫女(或者曾外孫女兒?)看待顯然是痴人說夢,如果奧地利一直把她監禁起來,讓她錯過了成長時期的教育,那對她的未來可是極為慘重的打擊。
“那您認為應該怎麼辦?”他虛心請教。
“最簡單的方式是明擺著的,就是不知道您敢不敢做。”瑪麗亞冷笑了起來。
“您先指教我吧,如果合理那我會去做的。”艾格隆滿口答應。
“您儘儘孝,想辦法派人找機會把老皇帝提前送去侍奉天主,儘量做得漂亮點,這就是最簡單最直接的堅決辦法了。”瑪麗亞冷冷地說。
雖然她說得輕描淡寫,但是艾格隆和路德維希國王都倒吸了一口寒氣。
這可不是要殺個普通人,是要殺一位哈布斯堡皇帝,哪有那麼簡單!
“您在開玩笑嗎?”艾格隆苦著臉問。“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我怎麼是在開玩笑了?”瑪麗亞反問,“您看看,老皇帝就兩個兒子,大兒子是個痴呆,小兒子也整天渾渾噩噩,如果老皇帝見了上帝,那哈布斯堡皇室豈不是隻能讓蘇菲出面來支撐了嗎?難道他們還敢讓居心叵測的親王來攝政?所以豈不是直接解決了所有問題?
我知道殺一個皇帝不容易,可是皇帝又不是每天都住在深宮當中深居簡出的,您當初住在美泉宮那麼多年,難道不了解他的日常習慣和行程?只要在他外出巡遊或者狩獵的時候,找幾個死忠手下把他送走了,那不就解決問題了嗎?皇帝陛下現在就是讓所有人不得安寧的障礙,所以您讓他蒙主恩召,順便解救了他的臣民,不是很合理嗎?”
艾格隆聽得眼睛都瞪大了,他沒想到自己居然能在寧芬堡宮當中聽到一位公主說出這等言辭,而且是以如此理所當然、輕描淡寫的態度。
何等無法無天毫無敬畏的女人!
“話可不能這麼說——”他想要反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