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瀾沐浴了過來,屋裡的丫鬟已經退下,醒酒湯也擺在桌上了,淺淺拿了乾淨的帕子,拉著清瀾在桌邊坐下,一邊替他擦發一邊催促他喝醒酒湯。
醒酒湯微有些涼了,清瀾一口便喝了,將碗放到一邊,琢磨了會兒才開口說話。
“其實有件事情我前兩天就想告訴你了,後來一想,等著朵朵的週歲宴過了再說,免得你多慮。”
淺淺很少看他這麼正經的說話,好笑的揉著清瀾的發,隨口問道:“什麼事啊?”
清瀾皺著眉說道:“漢國國師來了。”
淺淺動作一頓,偶後漫不經心的繼續替清瀾擦著發,問道:“他也住在皇家驛站嗎?”
“沒有!王爺的情節只說是人到了國都,但不清楚具體行蹤。”清瀾想起漢國國師這人,便覺得厭惡。
但不是因為他殺了喬三公,而是因為他一直是淺淺心裡的一個膈應。就算是恨,是討厭,清瀾也不喜歡淺淺心裡還有另一個人。
“不清楚行蹤?怎麼會?這裡可是國都,還有肅親王掌握不了的行蹤嗎?”淺淺動作一頓,聲音下意識的拔高而不自知。
清瀾反手一拉,將淺淺抱到腿上,輕聲安撫說:“你不用擔心這些事情,我們會處理的。”
淺淺抿了抿唇,說:“我也不是擔心,我就是忍不住會操心。”
清瀾戳了戳淺淺的臉頰,說道:“我們在暗,他在明,而且國都又是我們的地方,出不了什麼事。”
淺淺身子一軟,枕在清瀾的肩上,輕聲問道:“我們就不能偷偷把國師暗殺了嗎?”
或許一對一,淺淺他們是打不過國師,但是到了國都,十個或者百個打一人,難道還贏不了嗎?就算不行,那下黑手啊,使毒啊!使詐啊!
淺淺本來也不是那真君子,自然不講究那一套,只是想早點把這個隨時會威脅到他們的人除掉就好。
清瀾無奈的表示:“不行,國師若在魏國出事,漢國定然對我們發動戰爭,再加上這次和蜀國搶奪苗疆的事情,蜀國就算不落井下石也會袖手旁觀,到時候魏國就有危險了。”
淺淺悶悶的應了一聲。
雖然她有自信,覺得萬事在她手中都能解決,但也沒有到盲目的地步,明知道兩國國力相差懸殊,不是她隨便說幾句,揮幾下手就能打勝仗的事情,再加上旁邊又還一隻虎視耽耽的惡虎,這種情況下,她自然清楚,清瀾說得才是對的。
“而且,我們並不清楚國師長什麼樣子。”清瀾有些難以啟齒的口吻說起。
淺淺愣了下,猜測說:“國都在漢國都威風了十幾二十多年了,對嗎?應該比我們大,當初就算是二十歲掌握大權,如今也該是四十多歲了,想來應該是中年人,或者是老者才對。”
清瀾不置可否,只道:“國師有一雙翠眸,相信看見了,就能認出來。”
淺淺微微翹了下嘴,想來竟然是混血兒,不過有這雙眸子倒是好認人,畢竟她在魏國這麼長時間,所遇的人都是黑瞳黑髮,翠眸可不是那麼好遇的。
“我們不用慌,國師若是清楚羊皮紙在我們手裡,早就找過來了,我們到時候隨機應變就是了。”清瀾安撫的拍拍淺淺的後背。
又接著說道:“你如今懷有身孕,不要多想了。”
淺淺笑了笑,十分依賴的抱著清瀾的脖子,撒嬌道:“我困了,我們去睡覺了。”
倆人躺在床上,倒沒有再多究竟這事,淺淺窩在清瀾的懷裡,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在黑夜中,清瀾眼神異常堅定,輕柔的吻了吻淺淺的額,這才合上睡,靜靜睡去。
接下來幾日,國都在一片繁忙當中,就連小販也被帶動起來了,因為國都人流旺了,他們的生意也好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