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井涼介打了個響指。隨即,房門應聲而開,兩名年輕女警推門而入,恭敬地垂首站在藤井涼介身旁,等待著他的指示。
“帶齋藤組長去醫務室處理一下傷口。”
“是!”
她們走到齋藤遙身邊,一人一邊,小心翼翼地攙扶起她。
醫務室裡,一個年輕醫生正為齋藤遙處理傷口。他手法嫻熟輕柔,消毒,上藥,包紮。藤井涼介則坐在一旁。
“疼嗎?”醫生輕聲問道。
齋藤遙輕輕搖頭。目光卻不由自主地飄向藤井涼介,那是一種複雜的眼神,有恐懼,還有連她自己也無法理解的悸動。
藤井涼介翹著二郎腿,姿態閒適地坐在椅子上,“齋藤組長,關於藤井財團的案子…我想,是時候結案了。”
醫生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棉籤在齋藤遙的傷口處停滯了一秒,然後繼續輕柔地塗抹藥膏。
他低垂著眼簾,彷彿對周遭的一切都漠不關心。他知道,有些事情,不該聽的不要聽,不該看的不要看。
齋藤遙微微蹙眉,猶豫道:“這樣不行,藤井財團的案子是特搜部的重點案子。如果沒有什麼證據,以及實質性的收穫,光憑我根本結不了案。”
藤井涼介輕笑一聲,彷彿早已預料到齋藤遙的反應。“我會安排一個人,藤井財團的事情,就推到他身上。就說,一切都是他和葛飾區建設局中村直人之間的交易。至於證據,我會安排人準備好的。”
“中村直人……”齋藤遙低聲重複著這個名字。那個已經死去的熱血官員,和之前的自己很像啊。
一股苦澀的味道湧上心頭,齋藤遙將複雜的情緒壓抑下去,“好,我知道了。”
藤井涼介滿意地笑了笑,起身準備離開。
“等等!” 齋藤遙突然叫住了他,“我的事情……怎麼辦?我是正當防衛。” 森本良平的死,像夢魘一樣纏繞著她,讓喘不過氣。
藤井涼介轉過身,說道:“正當防衛?我的齋藤組長,你太傻了。正當防衛還要經過漫長的調查,取證,質詢,你覺得你還有精力去應付這些嗎?這不利於你的工作,甚至會影響你的仕途。”
“森本良平,是自殺。與你無關。”
齋藤遙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藤井涼介,“自殺?可是……”
藤井涼介打斷了她的話,“沒有可是。我會處理好一切,你什麼都不用擔心。只需要記住,從現在開始,你是屬於藤井財團的。”
“好好休息吧,齋藤組長。”
藤井涼介的腳步聲漸行漸遠。醫務室裡恢復了安靜,齋藤遙呆呆地坐著,目光空洞地望著雪白的牆壁,腦海中不斷迴響著藤井涼介的話:“從現在開始,你屬於藤井財團的。”
她知道,從這一刻起,她的人生軌跡將徹底改變,她不再是那個嫉惡如仇,一心想要維護正義的檢察官,而是成為了藤井財團的附屬品,一個被操控的傀儡。
醫生處理完傷口,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已經沒事了。”
齋藤遙回過神,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謝謝。”
醫生收拾好醫療器械,準備離開。走到門口,他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一眼齋藤遙,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齋藤組長,有些事情,既然無法改變,那就試著去接受。保重。”
說完,他轉身離開了醫務室,留下齋藤遙一個人默默地坐在那裡。
……
……
藤井涼介走出警視廳,一郎恭敬地為他拉開車門,車隊緩緩啟動,融入到川流不息的車流中。
車內,涼介閉目養神,腦海中浮現出齋藤遙的身影。他知道,這個女人,已經徹底成為了他手中的一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