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能力的女子逐漸擊破。
怎麼辦?再度推開她嗎?恐怕不行,他可以抗拒愛情,卻無法抗拒自己的心,他的心在向他抗議——你不妥協愛情,我要自行離家出走,到有她的土地。
她的笑、她的哭、她的對不起,一遍遍闖入他的記憶。有人說,愛情是女人的生命,卻只是男人的心情,但他的心情已經嚴重影響他的生命。
常常,清晨初醒時,躺在身邊的娜莉讓他感到不耐,他只想儘快打理好自己,走到庭院,尋找那個總是在看魚的白色身影。
常常,下班時間未到,他的心就狂奔回家,想著那個總在餐桌上沉默安靜的女孩,今天過得好嗎?
就這樣,慕心收服了眾人的心,包括他的。
她今天好嗎?車行進入家中庭園,這個念頭總是第一個浮上來。
視線向上調高一百二十度,她房間裡的白色窗戶開啟,窗簾隨著風揚高,蕾絲花邊對人招搖。
下車、進屋,在亞瑟走進她房裡時,慕心正偷偷拭去淚水。
“怎麼了?”他走到她身邊問。
她搖頭,突地,她想起不能在他面前安靜,忙補上一句:“我沒事。”
“你在哭。”他指控她的淚水。
“我在看小說。”她把書攤在他面前,表示自己真的沒事。
“看小說看到哭?我很難理解女人。”
“女人也不理解男人。”她回他一句,然後想起,這舉動不合宜,急急低頭說對不起。
“對不起?你做錯什麼事情?”
好幾次亞瑟想問,為什麼她常覺得自己對不起別人。
“我不應該頂撞你。”
慕心實說。在家時,一句頂撞會讓她捱上好幾棍,為避禍,安靜這門功夫,她修得很透徹。
“頂撞是很嚴重的過錯嗎?”
“算嚴重吧!頂撞會……被罰。”臨時,她把捱打改成被罰。
“我以為臺灣是個講究人權的地方。”他盯視她的眼睛,發現她的眼神閃躲著他的。
“中國父母比較……權威。”她保守說。
“你父親不像個威權長輩。”
“爸爸常不在家,管教子女大部分是媽咪的責任。”
“所以你們家是嚴母慈父?”
事實上,他早已瞭解她的過去生活,雖不仔細真確,卻也有大概輪廓。令他懷疑的是,他明明把告狀機會送到她手中,她卻不出賣她的母親。
“算吧!”收起書,她起身微笑。“娜莉小姐出去了。”慕心說。
“為什麼告訴我娜莉的行蹤?”他莞爾。
“我以為你找不到她,到這裡來找。”
“你們平時常在一塊兒?”他反問。
“我們?很少。”
“我想也是,一整天你都在做什麼?”他換個話題。
“早上到院子裡面看魚,然後看書,然後陪婆婆,然後看書。”她揚揚手中的書本,回答認真。
“這種生活,不覺得無聊?”
“不會,讀書很有意思。”
“你不想做做其他事情?”
“比如什麼?”
“逛街、買東西、找朋友聊聊天……諸如此類的。”他說著娜莉在閒暇時會做的事情。
“我不缺東西,至於朋友……我沒有朋友。”她身邊只有親人,沒有朋友。
“怎麼可能?當然,我指的不是在這裡,你在臺灣沒有朋友嗎?”
“沒有。”
放下書,走到窗邊,有很多書本都談到友誼,但她無緣認識友情。
“小學同學、童時玩伴呢?”他介面問。
“我沒有上過學,學校好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