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樣。你心裡那點兒念想,我早就看出來了,但我也實話告訴你,想攀著哥哥,那可是你自己痴心妄想。”
半夏立刻接著話頭說道:“姑娘如今還待字閨中,而且覺得你可憐,這才給了你接近四爺的機會。咱們暫且不說你的身份條件夠不夠,但你可聽說過哪個大戶人家,會讓哥哥收了自己妹妹屋裡頭的丫頭,所以你念著也是白念,更別說四爺眼裡根本都瞧不見你。”
見九兒的面色有些慘白,蘇禮又道:“你也不用太過擔心,這回配的人家,是我讓劉媽替你挑的,聽說家裡有些薄產,至少衣食不愁,也不用伺候旁人。你若是自己能想通,歡歡喜喜的嫁了,我便也比照以往我屋裡放出去的丫頭給你準備嫁妝。但若如此勸說你還沒完沒了,繼續鬧下去的話,就也別怪我不給你留情面。”
九兒面如死灰,貝齒緊緊咬著下唇,神色極其詭異,半晌突然說,“那一日,奴婢跪在路邊,看見很多人從奴婢眼前走過,除了一些色迷迷的目光,便沒有人肯再多朝奴婢瞧一眼。就在奴婢覺得都要絕望的時候,四爺來了,他看向奴婢的目光是憐憫的,但是奴婢卻覺得其中似乎有一絲疼惜。他為奴婢挺身而出,雖然最後姑娘三方兩語便解開困局,可那天的四爺,奴婢這輩子都忘不了……”
“這些你同我說也沒用,九兒,你不用試圖打動我或者什麼,這件事木已成舟,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個選擇,是哭哭啼啼的嫁過去,還是開開心心的嫁過去。”蘇禮打斷了九兒的話,“行了,下去吧,我乏了。”
九兒神色黯然地離開屋子,半夏見蘇禮額角有汗,便拿起扇子幫她扇風,嘴裡還忍不住嘟囔道:“那個九兒真是莫名其妙,剛才說那些個亂七八糟的也不知是做什麼,一點兒都不明白自己的身份,爺是什麼樣的人物,她自己不出聲地痴心妄想都是不該,竟然還敢腆著臉對姑娘說。我剛才還怕姑娘會心軟呢,幸好姑娘心裡有主意,沒被她牽著鼻子走。”
蘇禮扭頭去端詳半夏,忽然問:“半夏,你今年十五了吧?”
“回姑娘的話,奴婢再過兩個月,便是十六了。”半夏應著,手中的扇子卻依舊勻速地扇動著。
“尋常人家的女孩兒,到你這年紀,怕都已經定下人家的。”蘇禮翻身側躺著面對半夏又說,“你對自己以後的日子,可有什麼設想?”
“姑娘好端端的怎麼扯到奴婢身上……”半夏的神色有些發窘,見蘇禮一直盯著自己等著回答,便只好說,“奴婢是姑娘的貼身丫頭,自然是跟著姑娘的,日後……日後,即便是有了人家,也還是繼續照顧姑娘的。”
對於這個陪嫁丫頭,蘇禮並不是十分清楚,原本以為陪嫁過去的丫頭,就都算作丈夫的通房丫頭。但是後來發現,蘇文氏的幾個陪嫁丫頭,全都沒有被蘇泓收房,而都是各自配了家中的下人,所以這到底是怎麼個慣例,她還是有些迷糊。
藉由這件事情,蘇禮忍不住設想自己今後的婚事,若是對方自己根本不喜歡該怎麼辦,如果自己喜歡對方,對方卻又要納妾收房的,又該怎麼辦?這真是個令人心煩的思考,表面瞧著自己爹孃感情還算不錯,但是家中也還是有姨娘的,難道日後,便真的要與別人分享一個丈夫不成?若真是那樣,那自己寧願一輩子不嫁,乾脆出家去做個姑子算了。
想到這兒她又隨口問半夏:“可有誰家像我這麼大的姑娘出家做姑子的沒有?”
半夏被她唬了一跳,手中的扇子啦嗒一聲落在竹製的涼癀上,緊張兮兮地問:“姑,姑娘問這個做什麼……”
“瞧你嚇的那樣子,我也不過就是一問,覺得好奇罷了!”蘇禮忙裝作不在意地遮掩過去。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閒話,蘇禮在陣陣涼風的感召下,覺得自己又開始昏昏欲睡,卻聽見外面又傳來蘇祈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