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溼漉漉的衣服黏在面板上,髮梢不斷向下滴的水浸溼了課本,周圍是小聲的譏笑。
——伴隨著鼻子裡飄進難聞的汗臭味,肥胖的男人一次又一次靠近,嘴巴里荒唐不實的話語只為扣除那本來就不多的薪水。
——長相駭人的怪物出現在電線杆上,教學樓外的牆壁上,甚至路人的肩膀上。可除自己以外的其他人好像都看不到它們...
——口腔裡傳來鐵鏽的味道,心臟彷彿要衝破胸膛跳出,雙腿無力得像是兩根浸泡在水裡的木頭...
[要不就這樣被那怪物追上好了...]
心中產生這樣的想法後,身體便再也無力支撐著前進。
平底摔倒引來旁邊路人的側目,直到現在,被人注視著還是會感到緊張。
[馬上就好了,死掉的話就……]
伴隨著冷風的呼嘯,呼吸變得變得沉重。擦破的掌心貼著冰冷的地面,冷得像被烙鐵燙了一樣地生疼,眼淚不爭氣地從緊閉的眼角溢位。
好像有人從自己身前繞了過去,過了許久,生命最後一刻還是沒有來臨。
直到一個陌生的男性聲音在耳邊響起:“已經沒事了。”
脫離黑暗後,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僧人打扮的俊逸男性。
比起眼前這個人,現在更應該確認身後那個怪物。
“不見了…”
確認安全後重新撐起身體,再次回過頭時眼前的男人遞過一張紙條:“再遇到麻煩的話可以來這裡找我。”
——光禿禿的枝椏從電車的窗外不斷閃過,直到電車上的播報音裡告訴乘客電車已抵達墨田區,視線才從窗外回到手中的紙條上:盤星教 墨田區 晴空街道…
距離目的地越來越近,人車喧鬧的聲音也越來越遠。
殘破無人的兩座建築物中間突兀地傳來響聲吸引著經過之人的注意,帶著那好不容易擺脫的死亡,將人捲入其中…
人的記憶遠比日記本紙上的文字更具有衝擊力,伴隨著無法磨滅的情感,那些畫面如同電影一般重映在腦海裡。就連死前的痛苦也一併傳達給了她。
再之後的事,她便都知曉了。
……
回憶被脖頸處再次收緊帶來的緊迫感打斷。腦內傳來了血管搏動的聲音,同時腹部被刺穿的位置還在向外流散著寶貴的生命。
恍惚間,一抹幽綠色與眼前額上擁有縫合線的男人重疊。光暈內斂的瞳孔神秘又詭異,危險的氣氛與現在的狀況相差無異。
——下巴被對方託在手上,五指用在臉上的力道讓人無法反抗的張開嘴巴。
隨後眼前額頭上帶著奇怪縫合痕跡的男人,用另一隻手捏著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朝嘴巴里塞進來,順著無法閉合的口腔進入喉嚨。
胃裡翻江倒海,酸澀的膽汁猶如激流般湧上喉頭,嘴裡滿是難以言喻的噁心感。
這樣的味道只要嘗過一次,就會永遠印刻在舌根。
那日之後,“立川悠奈”便能看到咒靈了。
……
關於這副身體的真相還有羂索的惡意一覽無餘地全部展現在了眼前——“立川悠奈”不過是羂索為與他簽訂契約的某個古代術師的受肉容器。
“羂...索...”
女孩艱難地吐出的兩個字令眼前的男人十分詫異。
[是真人的「無為轉變」解開了封印,喚醒了這具身體裡的術師?......不...]
只一瞬間,他就否定了這個可能。被他標記的的非術師無非兩種,一種是吸收了用咒術師的靈魂和肉體情報製作而成的咒物,另一種是有術式但大腦是非術師構造的人。
立川悠奈屬於前者。
在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