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王府中,趙承煜和鄭轅對面坐著,他有些惱怒的道:“父皇總是這樣,分不清事情輕重緩急,長此下去,朝堂哪還是趙家的朝堂,分明那些諂媚奸佞小人的朝堂!”他揹著手來回的走動,又道,“錢寧那個小人,竟然用這種把戲,父皇也還容忍他了,真是太可笑了。”
“殿下息怒!”鄭轅冷目看著趙承煜,勸道,“錢寧的事,不必操之過急。殿下也知道崇文門稅收的事是聖上的決議,你如今盯著宋弈,盯著錢寧,雖說能得一時的利益,可卻也在這些事中,消磨了聖上的耐心,反而得不償失!”他查探過,宋弈昨晚和幼清先去的望月樓,後來又在郭府門前停留了一刻,兩人半夜不睡覺在外間閒逛,外人都說宋弈被南直隸遺棄,被聖上責備,被朝堂的人圍攻心情鬱悶,可他卻總覺得宋弈是有別的打算。
他看著趙承煜,蹙眉問道:“宋弈書房的那兩份卷軸,你是如何得到?”
“這些您就不要管了。”趙承煜擺擺手,道,“我自有辦法弄到。”他說完,覺得自己的語氣不對,又立刻改了口氣,道,“絕對不會有假,他此刻窮圖匕現,我就要將他所有的退路都斷了!”
鄭轅緊緊的皺了眉頭,負手起來走到了門口,想了一刻又看著趙承煜,道:“我看,巡視三邊之事你再等等,屆時我與你一起去。”
“不用。”趙承煜立刻回絕了,“我一走,朝中的事情全要靠您打理,宋九歌心思太深,我怕他又拉攏到南直隸的那些蠢貨支援,到時候我們前面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只要斷了宋弈的後退,將他一個人孤立在朝堂,就算他有支援趙承修的心,也沒有哪個能力!
沒了宋弈從中添油加醋煽風點火,誰會想到趙承修那個沒有用,什麼都不懂的奶娃娃!
鄭轅有些猶豫的看著趙承煜,冷聲問道:“聽說皇子妃娘娘請了宋太太明日赴宴?”
“是!”趙承煜很坦誠似的,道,“我讓她辦的!”
鄭轅蹙眉,神色不明,趙承煜一下子就想到了鄭轅心心念念惦記著宋弈夫人的事情,他心頭一動走過去,手搭在鄭轅的肩膀上,道:“舅舅,等他日宋弈敗北,我定將此女賞給您!”
鄭轅淡淡掃了一眼落在他肩膀的手,修長,蒼白,早些時候去廣東落下的薄繭,已經在這半年多的錦衣玉食中消磨了!
“到時再說吧。”鄭轅轉身,趙承煜的手便順勢手了回來背在身後,鄭轅就道,“不管什麼事,你都必須與我和商量,如若我不再也要和伯爺或是皇后娘娘商討,切不可冒失而動,為了一時之利而傷長遠之益,可知道!”
趙承煜點點頭,道:“知道
我為王!”
鄭轅沒什麼可說的,點了點頭,負手出了門!
趙承煜一個人在書房待了一會兒,便回了正院中,大皇子妃帶著趙頌安在院子裡盪鞦韆,他走過去不悅的道:“男孩子整日裡玩這些喪志的東西,總有一日你得將他養出脂粉氣。”
“殿下回來了。”大皇子妃笑著過去,讓人端椅子來,笑道,“才吃點心,帶他來消消食。”話落,她又道,“鄭六爺走了?”
大皇子妃從來不和他頂嘴,趙承煜說了一句就說不下去了,索性不管,便道:“走了!”又看著大皇子妃,“你明日請女眷到府中來,可知道怎麼辦?”
“請殿下指點。”大皇子妃在對面坐下,露出洗耳恭聽的樣子,趙承煜就低聲說了幾句,大皇子妃認真聽著一一記著,道,“妾身記住了。”
趙承煜這才露出滿意之色來,說了幾句,他身邊的常隨輕手輕腳的走了過來,低聲道:“殿下,二皇子的病情加重了,要不要請御醫來?”趙承彥住在十王府的最後面。
“兩不相干的事,我如何知道他病了。”趙承煜冷笑道,“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