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朦朧的去看薛靄,“對不起大表哥。”哭的越發傷心。
薛老太太話趕話,頓時脫口就道:“有什麼對不起對得起,你仔細養好身體,等你好了我就把你和季行的婚事定下來!”
周文茵聽著一愣,搖著頭眼淚橫流:“祖母……我不能連累大表哥,您就讓我去死吧。”說完匍匐在薛老太太腿邊。
“說什麼胡話!”薛老太太抱著周文茵,“這個時候他怎麼能不顧你死活!”
方氏抿著唇,沒有說話。
薛靄卻是毫無徵兆的站起來,頭也不回的出了門。
大家只當他心裡難受出去避避而已。
薛老太太抱著周文茵,跺著腳罵濟寧侯:“那樣的人家,說好聽點是百年世家,說的不好聽,活該一代代的虧下去,我看,早晚會斷子絕孫。”
大家聽的只覺得頭疼,這都什麼時候,罵了有什麼用呢。
到了下午,彷彿是回應薛老太太罵人似的,蔡彰帶著媒婆親自登門了。
薛鎮揚在花廳裡見了他。
蔡彰穿著一件湖藍的杭綢直綴,腰間是竹葉青的絲絛,頭上戴著珠冠,長的也算周正,只是那一雙不算大的眼睛眯著笑著就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總覺得他笑容背後藏著不可告人的事情來。
“不知道蔡五爺來有何貴幹。”薛鎮揚高居主位,也不請蔡彰坐,很不客氣的樣子,蔡彰笑著行禮道,“薛侍郎。”直言不諱的道,“蔡某明人不做暗事,今天我是來求親的。”
薛鎮揚一拍桌子站起來:“蔡彰你欺人太甚。”
“薛侍郎息怒,喜怒!”蔡彰很有禮貌抱拳,“在下就是因為不欺人,所以才幾次三番的登門求親,事到如今,事已至此,薛侍郎只有將周小姐許給在下,這件事才能完滿的畫上句號,若不然,不但周小姐,只怕闔府裡的小姐名聲都要打個折扣了。”
薛鎮揚怒不可遏,指著蔡彰道:“你這是在威脅我?”冷哼了一聲,“你不要以為我耐你不了。”說完,一揮手,“來人,把這登徒子給我打出去!”
蔡彰一愣,就看見從四周躥出來好些個身高力壯的小廝,立刻見好就收:“既然如此,那蔡某就告辭了。”說完大步朝外面走,可等他背過身去,身後的拳頭就跟雨點似的落了下來。
蔡彰一路跑出薛府,他站在薛府門口哈哈大笑,聲若洪鐘似的道:“薛侍郎,蔡某此番定要抱的美人歸,一定會在來的。”說完對著薛家的大門啐了一口,才揚長而去。
第二日一早,滿朝文武見到薛鎮揚都是交頭稱讚,為了子女能不惜自己的清名和蔡彰那一個粗坯動武,乃真丈夫!
綠珠給幼清分著線,咕噥道:“周表小姐也真夠心狠的,半安和春嵐還關在柴房裡,三天都沒人送口水進去,她也不管,還是貼身的丫頭……”失望的搖著頭,採芩就點著她的額頭道,“她現在自身難保,還能分神去管別人?
調教貞觀!”又問幼清,“大表少爺會不會真的娶周表小姐?”
娶不娶?就看周文茵的手段了!即便她最後嫁不出去,不還有個死心塌地的薛明嘛,想到這裡幼清問道:“怎麼這兩天二少爺沒有來?”
採芩搖頭:“奴婢也沒有聽說二少爺來的事,小姐是想做什麼?”
幼清挑眉,輕笑著道:“幫幫他!”
採芩和綠珠對視一眼,沒有懂幼清的意思。
這是小瑜從簾子外面露個臉進來,輕聲道:“小姐,周表小姐回了自己院子裡,剛剛還然端秋姐姐抱了許多東西去外院找大少爺了。”
幼清微微一愣,問道:“抱的什麼東西?”
“像是衣服之類的東西。”小瑜壓著聲音,“奴婢聽說,周表小姐打算回廣東去麼,大概是要和大少爺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