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思琴喊道,“快去請大夫。”
“不用請大夫。”幼清掀開簾子對外頭吩咐道,“給太太取枚清心丸來。”又走到窗邊開了窗戶,對圍在炕沿邊的三個人道,“都別圍著,通了風姑母會好受些。”
薛思琴一愣,下意識的退開了一步。
薛思琪站著沒有動。
春柳端了茶盤進來,幼清將藥丸倒出來順口便對薛思琪小聲吩咐道:“倒杯清水。”
薛思琪一愣,反駁道:“什麼清心丸,你不要亂給娘吃藥。”又對春柳道,“還不快請大夫來。”
“住口。”幼清猛然轉頭過來,視線凌厲的似刀子一般,壓著聲音一字一句的道,“你若再吵就出去!”
“你!”薛思琪被幼清的喝聲唬住,愣愣的看著她,周文茵拍了拍她示意她不要說話。
薛思琴倒了清水遞給幼清,又小聲問春柳:“這藥丸是從哪裡來的,我怎麼以往沒見娘用過?!”
“今年夏天熱,太太有時心裡煩熱便讓陸媽媽在封家醫館配了清心丸,不過一直沒用過。”春柳扶著方氏,給她順著氣,“今天這還是第一次。”
娘配了清心丸她們兄妹竟然都不知道,薛思琴愧疚的望著方氏,又想到幼清的體貼鎮定,越發覺得慚愧。
方氏吃了藥喝了幾口清水,終於覺得舒服些,她長長的順了口氣,擺著手道:“我沒事,就覺得一口氣堵在心頭下不去。”
“娘。”薛思琴給方氏順著氣,“琪兒向來口無遮攔的您別生氣了,一會兒我好好和她說說,一定讓他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方氏疲憊的點了點頭,懶得看薛思琪,只對周文茵道:“你安心住在舅母家裡,別胡思亂想,婚事由我和你娘操心呢。”語氣明顯少了往日的和善。
周文茵紅著眼角,望著方氏就道:“舅母要生氣就罵我吧,表妹她……她也是為了我才說這些話。”
“她的性子我還不瞭解,一根筋到底,你別難過。”方氏攜了周文茵的手,有氣無力的道,“那些亂嚼舌根的婆子一會兒舅母就將人揪出來重罰了不可。”
周文茵委屈的依在方氏懷中,方氏拍了拍她嘆了口氣,又對薛思琪道:“你瞧瞧你做的好事,還不回去抄女戒!”
“娘!”薛思琪委屈的咬著唇,氣的轉身就走,薛思琴要去追,方氏已經擺著手道,“隨她去,若不罰她,她也不會長記性,這種話也能說出口!”
薛思琴應是,上去扶著周文茵:“你別難過了,娘也沒有怪你,這種事也就只有三妹能想得到。”
周文茵悽悽哀哀的起身應是。
“你們也走吧。”方氏面露倦意,“有幼清陪著我就成。”
薛思琴看了眼幼清,想到春雲的事……她想了想應了,道:“稍後清妹妹回去前可否抽空去我那邊坐坐,我有些話想和你說說。”
說什麼?說春雲的事還是薛靄的事?幼清心頭腹誹面上已經笑著應是。
薛思琴和周文茵前後腳出了門。
半安迎過來扶著周文茵,主僕二人和薛思琴道別,待左右沒人時半安嘆了口氣:“小姐,要不然我們去廣東吧,何必留在這裡受這夾板氣。”
“胡說什麼。”周文茵點了點半安的額頭,“當初我們為什麼來京城?!”
半安無奈,挨著周文茵似有些抱怨的樣子:“您暗示三小姐鬧了這麼一通,一點成效都沒有,大少爺和大太太也不定會放在心裡,防備著她!”
“傻丫頭。”周文茵噗嗤一聲笑起來,“我若真有心,會用這麼低劣的法子?!”她指了指對面,“大表哥的心我當然知道!不過做做樣子罷了,好讓她看清楚我是個繡花枕頭,也就這點本事,她可指望不上我能幫她什麼。”
半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