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見了玉環:“你怎麼進來了。”她在濾藥:“這藥得趁熱了喝,多有慢待,玉環姑娘且諒解諒解。”
玉環道:“我就是來找個東西,去裝桂花的。”
三七放了碗,從櫃子上取下一個大肚子白瓷壇來:“咱們這兒的東西都是有數的,你先用這個裝著,到時候我叫人來拿回來就是了。”
玉環聽了這話就道:“既然這樣,不拘拿個包袱皮給我也就是了。”
三七道:“包袱皮軟噠噠的,沒得揉壞了花兒,揉壞了,香味也沒了。”
玉環只得拿著白瓷壇出去了。
除了苗氏的院子,玉環才對如意道:“不知是不是婢子眼花,婢子怎麼瞧著二太太的藥渣裡有紅花?”
又是紅花!如意細細問了玉環怎麼發現的,聽完之後站立良久。
“你怎麼認得是紅花?”如意問她。
她抿嘴一笑:“跟著徐先生學的,徐先生把常見的虎狼藥,藥性、藥形、藥味都給我們說了一遍,還給我們看了,這熬製後的藥渣。”
如意一愣,思前想後。轉身又折回去了。
“二嬸!”如意沉著臉。
苗氏詫異:“這是……”
如意突然笑了,道:“突然想起幾個私密的問題想問問二嬸。”她環視左右,苗氏把人都打發了。
“二嬸。”如意斟酌著,咬咬牙:“當初西府二姨娘死了,兩個妹妹都怪著我,我也算背了一個黑鍋,就算後來查明瞭是二姨娘的丫頭好心辦了壞事,如今兩個妹妹見了我都是黑著臉的……”
她先說了一通,苗氏笑道:“芙丫頭和蓉丫頭都還小……”
“今兒玉環進了二嬸這邊的小茶房。”如意突然轉了話題。
苗氏一愣:“進了就進了……”突然醒悟過來:“你是說藥有問題!”
“我和玉環是空著手過來的,什麼都沒帶的。”如意把話說得很明。
苗氏的臉上驚疑不定。如意道:“二嬸,西府的子嗣,說實話和我沒半分關係的。”
“你這話是……”難道想挑撥著她和府裡的羅氏們鬥起來。
如意道:“二嬸吃的藥都是自己去抓的?”
“可不是,都是在鋪子上……”她沒了聲音,都是在自家的鋪子裡。
而自家的鋪子,管事到夥計都是羅氏的人。
“二嬸,多的話我也不說了,若是有人鬧起來,說我的丫頭給你藥裡添了什麼,你心裡有數就是了,別向兩個妹妹一樣,到時候我可真沒臉在西府走動了。”如意說完才帶著玉環走了。
苗氏沉著臉,一言不發,三七端了藥來,她突然問:“我的藥,還有幾包?”
“咱們一次拿三包,這就是第三包了。”三七道。
“藥渣子都是怎麼處理的?”苗氏問道。
“都是埋在院子裡……”
“把八角叫來。”三七領命而去。
花間的爹叫馬尚周,被混叫做了“馬上走”,常年趕車,很是壯實。
如今升了管事,不時有相熟的請酒吃飯。他三次裡能去兩次,花間娘讓他無事多問,把任二旺興的規矩,好的就接著用,不好的,該革了的就革了。
這次他又酒氣重重的回來,花間娘捂著鼻子:“這次又是誰!”
“是馮大家的和……和任管事的女婿……”他大著舌頭。
“任管事的女婿?那個姓冷的後生?”花間娘問。
“恩恩……你說奇怪不奇怪,沒口子的讓我給奶奶說一聲,他丈人說知道自個兒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