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茗低頭,掩住嘴角的笑意:“那如果說,我只是單純的缺錢,而這個任務出價高呢?”
“在我這裡,一切人論跡不論心。”蕭白說道。
霏茗抬起頭,看了眼緊閉的門扉:“我可沒這麼高尚。不過——我倒是很樂意幫助你。”
“為什麼?”
霏茗笑了笑:“侯爺當真想知道?”
蕭白沉默了一下:“也不是一定要知道。”
“不過我想告訴你,因為這次分別之後,恐怕是永遠也沒機會說了。”
“什麼意思?”
霏茗勾唇,說道:“這次分別後,我們自然是各奔西東,難得再見一次。”
蕭白說道:“說得也是。所以,姑娘是為了什麼?”
“——因為我喜歡你啊。”
“?!”蕭白瞬間睜大眼睛,斷斷續續地說道,“我……我,那個,霏……咳,姑娘,我已經有……”
“我當然知道你有家室,當年那件事,可是鬧得京城幾乎人盡皆知。”霏茗笑出聲來,“侯爺問我問題,我如實回答,這難道也不行嗎?”
“我們只見了一次面呀。”
“算上今天,是三次。”霏茗糾正道。
蕭白被她說得糊塗了:“我們什麼時候還見過?”
“這個侯爺就不用操心了,畢竟,在侯爺心裡,我也不過是個過路人,和陌生人沒有什麼區別。”
蕭白咬了咬下嘴唇,沒有反駁,他猶豫了一下,說道:“既然如此,姑娘不必冒險救我,我自己找機會逃出去。”
“侯爺是怕欠了霏茗人情,會被我強迫報答?”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霏茗輕笑一聲:“不管侯爺是不是這個意思,總之就此別過之後,霏茗也不會有機會再見侯爺了。”
隨後,霏茗見蕭白似乎變得有些尷尬,在那邊如坐針氈,補充道:“侯爺就放心吧,我是喜歡你,那又不代表你非要接受我。”
蕭白聽完心裡更加尷尬,像是心虛一般飛快地眨著眼,左看右看,就是不敢正眼看霏茗。
於是霏茗嘆了口氣,沒再說話,默默離蕭白遠了一點。
她也沒再提起要幫蕭白逃出去的事,蕭白暗自鬆了口氣。
樊城裡還有慕容白守著,也許他能想到辦法將自己救出去,他便不必欠霏茗一個人情。
而慕容白此時略微感到頭疼,城下聞固天天來九鎮叫陣,蕭白又被對方抓走,到現在下落不明,他派出去一些探子去尋找蕭白的下落,沒得到什麼有用的訊息,回來的探子只說軍營中沒看見過蕭白。
此時鐵澈派了盧岐峰繼續駐守陌水縣,他則返回了北胡,準備再集結一些兵馬。
鐵澈又讓幾位將領保密,別讓謩朝軍知道了他不在陌水,之後便啟程前往北胡。
慕容白找人扮做逃難的百姓,向九鎮的四周流竄,藉機進入陌水的其他地方,暗地裡打聽訊息。
但是蕭白的訊息被藏得很嚴,陌水縣裡,連說個“白”字都不行。
慕容白見手下人找不到機會,決定自己親自上陣,反正他剛來樊城,還沒露過面,只要稍加改扮,北胡計程車兵是認不出他的。
他將自己的一身常服做舊,把衣服放進戰後留下的土坑裡揉了揉,沾滿塵土後,再隨便抖一抖,就穿在身上。
慕容白特意披散下頭髮,用炭塗髒臉頰和裸露在外的面板,換了一雙損壞的草鞋,和“難民”一起圍坐在九鎮的城門口。
聞固的兵馬偶爾會出現在九鎮城門下,看見又有逃難的人來到九鎮,會讓手下扔一點食物給他們。
這些難民就會站起來,躊躇著想要跟在聞固後面。
但兵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