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途和看著皇甫恪低垂的頭,心中嘆息著,走上前,對皇甫恪說道:“王爺的心情我們都能理解,但是,還請王爺相信世子。”
皇甫恪抬起頭:“我,我不是不相信辰……世子,我只是……”
景途和說道:“下官知道,王爺只是擔心世子。但是請放心,我們會在這裡,很快等來世子的凱旋。”
景途和的話彷彿給了皇甫恪一絲安慰,然而,他很快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開口:“我知道,你們都是出於好意。但是,我……我不能讓世子一個人去冒險。”
屋子裡陷入短暫的寂靜,文辰堯看著皇甫恪,眼中閃過一絲糾結。他也捨不得離開皇甫恪,還是一次不知道能不能回來的戰爭。
但他也清楚,自己必須去樊城。這不僅是為了皇甫恪,也是為了父母和兄長為之犧牲的中原。
他們將自己的一生都消磨在廝殺場上,為的就是守護中原的百姓。他既然是文家的後人,自該提槍上馬,奔赴前線。
就在這時,秦烈突然站了起來:“道察院裡……有兵馬。”
“啊?”景途和愣了一下,才明白秦烈的意思,“那不是你哥哥的嗎?”
“把他除去,就是我們的。”
景途和被他的話嗆了一下,這簡直兄友弟恭啊。
蕭白摸不著頭腦:“什麼哥哥,什麼除去?”
景途和解釋道:“如今佔領道察院的北胡將領秦渭,正是秦烈的哥哥。”
蕭白瞬間睜大眼睛:“所以,秦烈的意思是,要我們把他哥哥……咳?”
“裡面有幾十個士卒。”秦烈臉上卻很平靜,“他手下應該還有兵馬。”
“不是,你等等!”蕭白急忙打斷秦烈的話,“那是你哥哥吧?親生的吧?”
“親生的。”
蕭白被秦烈的“真誠”嗆得說不出話來,不過退一步來說,如果真的能“搶劫”一支北胡的軍隊,哪怕只有百來個人,也可以減輕樊城的許多壓力。
文辰堯看向秦烈:“既然是秦大人的兄長,還是算了吧,我們也可以選別人作為目標。”
秦烈搖搖頭:“不用管。”
景途和在一邊翻譯:“他的意思是,秦渭和他關係並不好,不必念及兄弟之情。”
“是這樣。”秦烈點頭。
“……再不好那也是兄弟吧?”蕭白小聲地嘀咕了一句,沒有讓秦烈和景途和聽見。
文辰堯想了想,說道:“就算是這樣,秦渭也不會輕易讓我們得手,還是等張叔叔帶著援兵來攻城為好。
而且,這麼多人繞過京城去樊城,太明顯了。鐵澈不會給我們這樣的機會,再加上那是北胡的兵馬,恐怕半道上就會被發現。”
對於沒能趁機除了秦渭,秦烈眼裡難得帶著些感情,遺憾地搖了搖頭。
文辰堯很快安排好皇甫恪的住處以及其他人的位置,在第二天悄然離開了鄧家莊,也沒選擇和皇甫恪道別。
樊城如今四面受敵,鐵衛波的兵馬和京城的北胡軍聯合形成包圍圈,將整座城團團圍住。
就如文辰堯預料的那樣,沿途的防衛與排查很嚴,他不可能帶著一隊兵馬抵達樊城。
而錦城到樊城的路上,北胡已經開始加派兵馬,文辰堯只能選些小路繞遠,過了兩天才到達樊城。
樊城的東門下駐紮著一萬左右的兵馬,這裡看上去並不是北胡攻城的主力,樊城上面的將領,也只是作出防守的樣子,兩方並沒有動手。
文辰堯繞過北胡的守軍,在半夜偷偷翻上城牆,來到樊城裡面。
城樓的階梯上堆著一些屍體,有三三兩兩的後勤兵將他們抬下去,還有走不動的傷員在不停呻吟。
皇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