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了口氣又去看薛瀲,“你看你這麼大的人還不如你表妹懂事,這傷著也有傷著的好處,總算能把你困在家裡好好讀幾天的書。”
薛瀲哀嚎一聲抱著頭抗議道:“娘,你們能不能不要見著我就說讀書的事。”
方氏被他氣笑了,隔著被子捶他:“你不讀書難不成要去做盜匪,再說,男子不讀書哪有出路?”
薛瀲愁眉苦臉不說話。
有啊,可以經營庶務啊,其實薛瀲真的不是讀書的料,前一世連薛明最後都高中了,可是他考到最後依舊是個秀才,還因為讀書的事叛逆的跟著遊俠徐之行出走,不但一走三年,回來時還帶了個胡女,因此和薛鎮揚徹底鬧翻……
也許讀書對於別人是出路,可對於薛瀲來說卻是絕路呢?!
可是這話她沒法和姑母說,總不能告訴他薛瀲不應該讀書吧?!做父母的表面再怎麼不滿意孩子,可總不會喜歡別人質疑。
“太太。”陸媽媽從外頭回來了,“奴婢進門正碰上焦安,大老爺派他回來問問三少爺的事。”
方氏神色一正,立刻蹙眉道:“我去和焦安說。”走了幾步回頭望著已經站起來的幼清,“你也別回去了,今兒中午就和我一起在你表哥這裡用午膳。”說著就出了門。
陸媽媽看看幼清又看看薛瀲笑著守在了門口。
留了幼清站在那裡和薛瀲大眼瞪小眼。
“哼!”薛瀲翻了身以手臂枕著頭,望著頭頂的承塵,“讀書有什麼好的,將來我非要走遍天下不可。”
原來他很早心裡就有這樣的願望了啊。
機會難得,幼清毫不留情的潑冷水:“外面除了風景也有不太平,運河有漕幫水匪,過山有山匪,關外有馬幫,西域有外藩人說話你都聽不懂,就是行在大街上還有偷雞摸狗殺人越貨的丐幫和江洋大盜……每年官府不知因這些受理多少案件,多少人因此枉死在路上,家裡的人得不到信還以為他們好好的,連個安葬地方供奉香火的牌位都沒有,可見出去也不見得是好事。”
好好的事被她一說怎麼就這麼血淋淋的,薛瀲瞪眼:“那些被殺被搶的都是沒本事的,沒有用的人還行走江湖,可見也是活該。”
“活該?”幼清冷笑著看著薛瀲的腿,“那三表哥今兒這頓罪也是活該受了。”
薛瀲再一次領教幼清的嘴皮子,氣的指著她道:“你怎麼就沒有同情心,我都這樣了,你還說我活該。”幼清不以為然,“好好的路不走你非要騎馬,聽說那城門外聚了許多災民,你怎麼不想想瘋馬會踩著人,可見你做事莽撞考慮不周,既是這樣你遇見他們被欺負就是活該。”
“你!”薛瀲氣的臉紅脖子粗,他你了半天蹦了句,“好男不跟女鬥。”
幼清才不管他氣不氣,想到他以後做的事,她這冷水絕不能半途而廢:“你看,一場雪災就死了這麼多人,這還是在天子腳下,外頭還不知什麼樣的光景,你若出去身上帶著吃食揣著錢,十幾個人聞著腥味過來圍堵你,你便是那江湖大俠也不敢保證全身而退。”幼清悠悠的看著他,露出輕蔑的樣子,“你日日在京城覺得這裡什麼都不好,可是卻不知道外頭有多少人想紮根在這裡卻不能的。”
“你怎麼知道。”薛瀲不服氣,“說的好像你就是他們似的。”
幼清在凳子上坐了下來,拂袖道:“我不知道可是會聽會看會想,不像有的人身在福中不知福,想著遊歷天下,卻又沒有以一敵百的本事。”又似笑非笑的看著薛瀲,“我看你是覺得自己不是讀書的料,不可能封侯拜相,可又沽名釣譽,就想走捷徑是不是!”
“我才沒有。”薛瀲騰的一下坐起來,瞪著幼清,“我若是這樣想的就……就……”他胡亂的在房裡看,咬牙就道,“就讓我騎馬被馬踩死,下雨被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