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由牛管事安置在書房。”
“廖老爺子?”幼清聽著一愣,“不是說明天才到嗎?”說是來找姑父的,怎麼會晚上來見宋弈。
宋弈挑著眉梢道:“我去看看。”便去了外院。
廖老爺子六十幾歲,穿著一件滾著金邊的胡灰色錦袍,攏手靠坐在書房的椅子上,頭髮已經花白但依舊是精神爍爍,幹練睿智的樣子,宋弈含笑進去:“老爺子!”
“九歌!”廖老爺子站了起來,朝宋弈抱了抱拳,“你這已經好幾年沒去保定了吧,也不想我這老東西。”
宋弈微笑,請廖老爺子坐,他則在對面坐下,道:“您也知道,近年事情多,一件接著一件幾乎脫不開身。”他說著微頓,道,“您老身體可好?”
“估摸著暫時死不了。”廖老爺子哈哈大笑,道,“那就等你空了,將媳婦兒領著一起去保定走走。”並沒有順著宋弈的話去聊朝廷的事。
宋弈應是:“一定,一定!”
兩人各自端茶喝了一口,廖老爺子神色微凝,放了茶盅和宋弈道:“不瞞你說,今兒過來是有件事想請你做箇中間人。”
“您請說。”宋弈心頭一轉,便已經有了數,但面上不顯,“只要我能幫上的,一定幫忙。”
廖老爺子點著頭:“是這樣的。”他頓了頓開口道,“近日我家中幾個小輩不消停,鬧的雞飛狗跳的,想必你也有所耳聞了吧。”
宋弈並不隱瞞,點了點頭。
“分家這事,老夫的態度很明確。”廖老爺子望著宋弈,“但是,這少仲媳婦兒卻鬧騰著要分家,她是個孩子,滿打滿算今年也不過十七歲,她能懂什麼。”若是換做別的孫媳,兒媳,他早就將人攆回家了,可是薛思琪的身份不同,他至多將廖夫人和薛思琪關在祠堂裡以示懲戒,再嚴厲些的手段他用起就不免有所顧忌。
廖老爺子的話只說了一半,宋弈就知道他猜的是對的,他微微笑著道:“二姨年紀雖小,倒也不是衝動的性子!”
“這些不重要。”廖老爺子擺手道,“這件事若只是她和她那婆母籌劃的,老夫是一點都不擔心,老夫有幾十種手段治服她們。”他這麼多年在外頭走動,若沒有點心智手段,早被人生吞活剝了,哪還有如今的保定廖氏。
“您的意思是……”宋弈露出不解的樣子。
廖老爺子就蹙眉看著宋弈,沉聲問道:“咱們是老相識,明人不打暗語。少仲媳婦這麼鬧騰,是不是薛大人授意的?”他身體前傾了一些,道,“你只管和老夫說實話!”
廖老爺子這麼想不是沒有道理的,薛思琪一去就鬧分家,還攛掇著婆母一起,旁人看著只當大房攀上高枝以後有二品的京官罩著想走官商的路子,可是他卻覺得這事兒很有可能就是薛鎮揚並著他那幾個女婿包括宋弈的意思。
京中發生的事他當然知道,不但知道而且連細微末節都打聽過,在去年一年的明爭暗鬥中,如今南直隸文官集團支援的是誰不言而喻,可十一皇子趙承修一無背景二無外家,這上下打點經營哪一個不要用到錢的?!
所以,他非常懷疑薛思琪鬧著要分廖氏的家,就是薛鎮揚等人指使的,因為他們急需要用錢,也急需要保定廖氏這麼一面大旗做招牌,往後是幫趙承修暗中做生意,還是打點各處都要方便許多。
“老爺子。”宋弈微笑道,“這事兒您可冤枉薛大人了!”
廖老爺子聽著一愣,打量著宋弈說的真假,可看了半天依舊看不出什麼來,他不免蹙眉問道:“果真如此?”
“確實如此。”宋弈微微笑道,“薛大人的家世想必您也知道一二,雖和您老比起來不過爾爾,可自足自給還是綽綽有餘。至於二姨提出分家的事,我們也很意外,昨日薛大人還在生氣,說要將二姨抓回來好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