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悄悄打了擺進去,就當是原來就有的,他們家也不寬裕,更何況阿芫上頭還有個哥哥沒成親呢。”方氏想了想,道,“連著俊哥兒加蓋出來的多餘房間一起制了,還有幼清陪嫁的宅子,到時候房子蓋好了,傢俱一起送,趙家也想不到這些。”
“還是太太想的周到。”陸媽媽笑著點頭,去安排這些事,方氏又低頭撥著算盤,陸媽媽卻去而復返,有些激動的喊道,“太太,郭老夫人來了!”
方氏聞言一怔:“郭老夫人?”她記憶中姓郭的人家,就只有前武英殿大學士郭海正郭老大人家了,他和宋墉乃是同科,是歷經兩朝的元老,與宋墉前後腳入了內閣,宋墉致仕後他也隨後致仕,巧合的是隔年兩人相繼去世,民間傳言宋,郭兩位大人是觀音菩薩前的童子轉世,兩個人一起來一起走,頗有些傳奇。
“難道是郭老大人的夫人?”郭老大人有兩個兒子,次子留在金陵守著祖業,長子則比薛鎮揚早幾年中了進士,前些日子範綜從大理寺卿的位置撤下來後,就是由郭老大人的兒子郭衍接任的。
郭老夫人和夏閣老的夫人一樣不常出來走動,但兩人又不相同,夏老夫人是歲數大了身體不大便利,而郭老夫人因為出身江南名門,自幼秉承禮教為人有些清冷孤傲,到京城幾十年,都很少出來走動與人打交道。
以往郭老大人還在世時時她就不出來應酬,如今去世了,她就更加不會輕易見人。
就是她,也就是到京城後幾年機緣巧合在夏閣老府上見過郭老夫人,其後就再沒有去過。
陸媽媽點著頭,回道:“就是那個金陵王氏,郭老大人的夫人!”
“她老人家怎麼來了。”方氏丟了算盤,忙下炕趿了鞋往外走,有些受寵若驚的樣子,“人現在到哪裡了,今兒當值的都是哪些人,千萬被慢待了。”
陸媽媽一面點著頭,一面陪著方氏急匆匆的趕去垂花門,她們到時郭老夫人剛好下車,方氏上前去行禮:“郭老夫人!”抬頭飛快的打量了一眼郭老夫人,就見她穿了見雅青色忍冬花革絲褙子,六十幾歲近七十的年紀,容長臉,因為眉宇間有兩道頗深的蹙眉紋,令她顯得有些孤傲清冷,但精神卻是很好的樣子,方氏飛快的收回了視線,“不知道您要過來,多有慢待,還請您見諒。”
“薛太太客氣了。”郭老夫人端正的立著,姿態是日積月累的習慣令她腰背筆挺,氣質端肅,不苟言笑的樣子,“是我來的太突然了,沒給你添麻煩吧。”
“怎麼會。”方氏搖著頭,回道:“您能來我們高興都來不及。”
郭老夫人笑笑,笑容也不過轉瞬即逝,和方氏一前一後過了垂花門往裡頭走,她跟著的丫頭婆子訓練有素的不遠不近隨著,郭老夫人向來不兜圈子,直截了當的道:“我今兒來為了粧婚事拯救修仙女配計劃。”話落,眼中劃過不自在,“不瞞你說,我活這麼一把年紀,還不曾做過媒人,如今倒有些不自在。”
方氏愕然的看著郭老夫人,想不到她這麼清冷的人,還會替別人做媒。
兩個人進了智袖院,郭老夫人在主位上落座,方氏讓人上了茶,郭老夫人打量一眼暖閣裡的擺設,又看向方氏,道:“薛太太大約會覺得奇怪,我這一趟是替誰跑的吧?”
方氏還真有點奇怪,可不敢冒昧的去問,郭老夫人又道:“前兩日行人司的宋大人找到我家召南,請我給他做媒!”她說著笑笑,言語間顯得既無奈又寵溺,道,“我們召南就答應了,可是這可真是苦了我了,你也知道我,不常與人來往,這些事還真怕做不好。”召南是他長子郭衍的表字。
原來是替宋九歌做媒人,方氏暗暗吃驚,宋九歌也真是有本事,竟然請動了郭老夫人,這滿京城的夫人中,若說誰最德高望重,大約沒有人敢越過郭老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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