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過了。”薛思琴邊脫了外頭罩著的斗篷和腳上的木屐,邊朝桌子上望去,皺眉道,“今兒早上不是蒸了蝦餃和琉璃水晶糕嗎,怎麼沒有拿一些回來?”
幼清拉著薛思琴坐下,讓綠珠給她上茶:“我吃不慣那些,早上清粥小菜最是舒服了。”又問道,“大姐一早過來,可是有什麼事?”
“是有點事。”薛思琴神秘的貼著幼清的耳邊,道,“常安那邊有訊息了。”
幼清微微一愣,問道:“這麼快?”薛思琴點著頭,“常安他昨兒在牡丹閣外面守了不過一個多時辰,二叔就從裡頭出來了,他以為二叔是回家,誰知道跟著怪了兩個巷子二叔就進了一個院子裡,他也不知道那院子裡住的什麼人,等了兩個時辰不見二叔出來,他就回來了,今兒一早又趕過去,恰巧看見二叔從裡頭出來……”說著微頓賣起了關子,“你知道咱們家幾個姐妹名字的由來吧?”
“琴棋書畫。”幼清說著微微一頓,不可思議的道,“不會是……”
薛思琴點著頭,也是非常的吃驚:“不去打聽根本想不到,我還以為二叔當初給三妹取名字的時候,覺得‘書’字不好聽,他又是生意人賭場也偶爾去光顧,才跳過去用了‘畫’字,沒有想到,這‘書文’竟是已有人了。”
前一世沒有人注意過薛鎮世的事情,更不可能有人刻意去調查,薛鎮世養外室家裡當然不會知道,她當時也不過隨便說說,只是猜測薛鎮世不是那安分守己的,在外頭有養個一兩個並不稀奇,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外頭養著的外室不但生了孩子,那孩子竟然還比薛思畫大。
“這麼多年,二嬸那麼精明的人竟然毫無察覺。”薛思琴不敢置信的嘆氣,“二叔雖愛玩愛鬧,可是對二嬸言聽計從,我從來沒有想過他竟然……”說著她就想到了薛鎮揚,隨即又在心裡否決了這個想法,父親做事一向光明磊落,若他對母親真有異心,定然會直接將人領回來,斷不會躲躲藏藏做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那就找個機會告訴二嬸好了。”幼清說著低頭喝了一口粥,擦了擦嘴角,笑道,“姑母也能休息一陣子。”
薛思琴點了點幼清的額頭:“鬼機靈。”說著心情大好的對綠珠吩咐道,“瞧你們小姐吃我也餓了,給我添副碗筷。”
綠珠笑著應是。
姐妹兩人用了早膳,那邊就聽到陸媽媽回來的訊息,兩人結伴去了智袖院,到院子門口就聽到裡頭嗚嗚咽咽的哭泣聲,薛思琴三兩步進去,果然就看到陸媽媽正坐在杌子上拿著帕子抹眼淚。
“陸媽媽。”薛思琴也紅了眼睛走了過去,陸媽媽抬起頭來,不過兩天不見她彷彿老了十幾歲似的,兩鬢都露出花白的頭髮,薛思琴心疼的望著,陸媽媽哽咽的道,“大小姐。”
幼清在方氏身邊坐下拿帕子給方氏擦著眼淚,大家哭了一陣子又重新洗了臉才總算歇下來,陸媽媽斷斷續續的說著昨天的事情:“……我一回去就看到他拿著刀,當時腿就軟了,上去奪那混小子竟然就直愣愣的把刀給丟了出去,就那麼不偏不移的砸中了,那血濺了出來,周圍亂哄哄的喊著殺人了殺人了……我也顧不得別的,一心就想著無論如何都要把這殺人的罪頂下來,我玉金吃了那麼多苦,我這做孃的什麼都不能為他做,這命就當我給他的了。”
可憐天下父母心,幼清就想到了方清暉,心頭髮酸獅子皇后。
“那女人我只當是個好的,卻沒有想到竟然做出那種事情,玉金進門時他們兩個還在……”房裡有兩位小姐,陸媽媽說著頓住,又道,“算她命大,等她養好了我就把她賣了,看她以後還怎麼狂。”
“事情都過去了,玉金的婚事您也彆著急,慢慢挑著就是,當下最要緊的先安撫好他,別讓他鑽牛角尖裡出不來。”方氏嘆了口氣,想到陸媽媽現在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