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好辦。”廖太太道,“我們在京城三處宅子,到時候讓你姑母選,住哪裡都可以,我是沒有意見。”又道,“更何況,我也沒有打算讓媳婦兒住保定去,一大家子人,事情又多又雜總有這樣和那樣的矛盾,她年紀小難免吃虧,我還捨不得呢。”
幼清就笑了起來,放了心,看了眼宋弈,笑道:“若是這樣,那您便挑了日子去,別的忌諱一概沒有,您大可放心!”
廖太太就鬆了口氣,問道:“聽說家中還有個老祖母是不是?”幼清點頭,廖太太又道,“那成,我心裡有數了,等事情都準備妥當了,我便請人登門去。”又看著宋弈,“往後你和少仲成了姻親,你也幫我多管管他,若他在和現在一樣沒完沒了的折騰,你告訴我,我來收拾他!”
宋弈含笑應是。
幼清心頭愕然,宋弈怎麼管廖傑,現在大家是朋友還好說,若是成了姻親,到時候宋弈還是妹夫,哪有妹夫盯著姐夫呼來喝去的道理。
“中午就在這裡用飯。”廖太太笑著道,“我已經讓廚房準備了,我這回來帶了些海貨,一會兒你們回去時也帶點回去!”
這時節海貨可不好弄,幼清只當廖太太會送些乾貝一類的東西就沒有太在意,卻沒有想到回去的時候,竟是裝了兩筐子的鰒魚,海參一類難得一見的東西,她頓時不好意思起來,和廖太太道:“怎麼好意思吃了還帶著回去。”
“和我客氣什麼。我們別的沒有,這些東西最是不缺的,這些你若吃完了,再和我說,我讓人給你送。”廖太太不以為然的道,“說起來我們在西街還有兩件茶行和綢緞鋪子,往後你們家裡缺什麼,就差人去拿,擺在櫃子上的東西都一般,可後堂還藏了好東西,你們儘管去,不要和我客氣。”
幼清尷尬的點頭應是,和宋弈回了三井坊。
“廖太太可真是……”幼清不知道怎麼形容,就覺得有股財大氣粗的感覺,其實薛家的銀錢也不缺,可和廖家比起來,真是小巫見大巫,不堪比較。
宋弈笑眯眯的道:“我第一次去廖府時,廖老爺子送了方端硯給我做見面禮!”他說著一頓,和幼清挑眉道,“包在匣子裡我也沒有在意,後來才知道,那是前朝德宗用過的東西,自皇宮中流出來的!”露出又驚歎又無奈的表情。
幼清哈哈笑了起來,道:“若是這門親事成了,往後我們可就有個有錢的姻親,閒暇了我們便去打秋風,也能攢些難得一見的寶貝。”
宋弈微笑,兩人下了馬車進了院子,江淮跟了上來,輕聲回道:“爺,西苑那邊傳來訊息,說聖上鬆口說要將嚴志綱放出來。”
“知道了。”宋弈早就料到會這樣,“在我書桌上有一封奏疏,你給單大人拿去,旁的不用多說!”
江淮應是,去書房拿了宋弈所說的奏疏出了門。
幼清沒有多問,可到了下午,西苑就傳出來,聖上要將嚴志綱移交大理寺的訊息,還說要嚴加懲辦!
“你寫了什麼。”幼清捏著棋子好奇的看著宋弈,宋弈笑著道,“嚴志綱在山東建了一所宅子,那宅子裡有個涼亭,亭子裡掛了一副對聯,我將對聯默寫出來給了聖上。”
“對聯?!”幼清愕然,問道,“難道,那副對聯是宮中之物?”
宋弈頷首,嘴角的笑意高深莫測:“原是聖上贈與嚴閣老的一幅字,可後來聖上喜歡,便又裱了一副掛在了萬壽宮後殿中罷了,此事嚴志綱不知道,而嚴懷中沒有去過老家的府邸,自然也不知道!”
這可是犯上的大忌啊,難怪聖上會發如此大怒。
別的事在聖上眼中,只要不涉及銀錢貪汙之類,聖上都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當是小事,可“犯上”一罪歷代君王怕是沒有一個人能無視的。所以,宋弈對別的事不過輕描淡寫的提一